門,就看見陸璽狼狽的逃了進來,走到門口時還摔了一跤,路嬤嬤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趕緊走過去攙扶了一把陸璽。
“世子爺,您怎麼變成這模樣了?”
路嬤嬤也是廢了好大的勁才認出陸璽,一身衣服被抓的細碎,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青腫著。
“皇祖母呢?”陸璽爬了起來,顧不得儀態,連滾帶爬的進了屋子。
“是誰啊?”陸太后在外面聽了動靜,忍不住問道。
“皇祖母,是孫兒!”陸璽捂著臉跪在了陸太后跟前,那模樣將陸太后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陸太后深吸口氣,心都快被嚇死了,“好端端的怎麼變成這副模樣,是陸凝派人打的?好!真是豈有此理,反了天了,來人啊,把陸凝哀家帶進宮來,哀家倒要瞧瞧她能有多狂,順便把皇帝也給哀家請來!”
陸太后胸口卡著一口氣不上不下,這一天就沒消停過!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太后請稍等。”路嬤嬤趕緊道。
陸璽卻一把攔住了路嬤嬤,“皇祖母,救救孫兒啊,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孫兒這傷不是陸凝打的。”
路嬤嬤頓住腳步,看了眼陸太后。
陸太后更加疑惑了,“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將你打成這副模樣,你只管說出來,有哀家替你做主!”
陸璽咬緊了牙,要瞞也瞞不住了,於是只好將事情全盤托出。
陸太后氣的抓起一個茶盞衝著陸璽就砸了下去,“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來,真是要氣死哀家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瞞著哀家,如今出了簍子,鬧得人盡皆知,這幾十年來哀家辛辛苦苦積攢的名聲,被一你頃刻間毀於一旦啊!”
陸璽壓根就不敢躲,硬生生由著那茶盞砸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悶哼一聲,落下一身的茶漬。
“皇祖母,孫兒冤枉啊,當初是那個女人自己投懷送抱不成,一心尋死打落了油燈,那杏花村本就是屬於朝廷的地,杏花村的村民全都是難民聚集地,如今汴州建造南水北調工程,恰好經過杏花村,這幫人冥頑不靈,執意要跟朝廷做對。”
陸璽說著頓了頓,又繼續道,“皇祖母,那是您交給孫兒辦的第一件事,孫兒一心只想辦法,許是手段對於激烈,可都是那些賤民跟孫兒做對在先啊!”
陸璽更加想不通的是,怎麼會這麼巧,都趕上今天爆發了。
陸太后忽然露出一抹陰狠的微笑,“璽兒啊,哀家從小是怎麼教你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既然做了不過是幾條人命,那為何又留下幾個?”
陸璽忽然噎住了,“皇祖母……”
“做大事是要狠,但不是盲目的狠毒激烈,你再瞧瞧你自己,拖泥帶水,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陸太后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璽兒啊,這些都不是理由,你若不夠狠,只能被旁人算計踩在腳底下,哀家年紀大了,又能扶你走多遠?”
陸璽羞愧的低著頭。
“名聲對你而言就是一個致命的弱點,百姓若反對你,若有一日即便登上皇位了,你遲早還會要下來,民心不穩國必亂。”
陸太后深吸口氣,“尤其現在還多了一個陸林恩,你們兩個只有一王一蔻,如今瞧著,陸林恩比你合適那個位置!”
陸璽不可思議的抬眸看向了陸太后,“皇祖母,孫兒真的知錯了,求皇祖母再給孫兒一次機會,孫兒一定不負皇祖母期望。”
陸太后深吸口氣,“一個小小的陸凝,使出一些手段就將你打入無底深淵翻不過身來,何況是陸林恩出手,你拿什麼和人家比較,都怪哀家,從小一直讓你順風順水,造孽啊!”
陸太后突然感覺一陣絕望,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一切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幕後黑手在推波助瀾,像是一個死扣,只要一腳踏進來,就是一個死字!
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解決婚事那麼簡單了,而是要徹徹底底毀掉陸璽,陸璽沒了希望,陸林恩才能正大光明的上位,沒有任何阻攔。
可惜了,也得瞧她陸太后同不同意,陸太后之所以被步步緊逼,就是因為束縛太多。
當一個人沒有了任何束縛全部豁出去了以後,必將讓人心生敬畏,一如裕聖帝。
陸太后嘴角勾起嘲諷,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先捨棄一些才能得到一些,否則再這樣下去只能越來越狹隘。
想通了一切,陸太后心境就不一樣了,看了眼陸璽。
“好了,先起來吧,哀家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