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閉上眸子,下狠了決心。
景隆帝回身一把抓住了青貴人手中匕首,青貴人睜開眸,抬眸對視那一雙暈染著怒氣的眸,咬唇更是倔強。
“皇上……”
景隆帝深吸口氣,一把拿掉青貴人手中匕首。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朕自有主張,你若敢毀去這張臉,朕必然會讓你求死不能。”
景隆帝腦子亂了心也跟著亂了,那一抹柔情溫和,是掩蓋不住的,冷著聲煩躁道。
青貴人思忖過猶不及,於是在宮女的攙扶下,漸漸離去。
步伐經過劉貴妃時頓了下,青貴人輕聲道,“娘娘,臣妾一定會想辦法救出瑾安侯的。”
劉貴妃聞聲抬頭,頓時驚住了,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
“你……。”劉貴妃的身子往後靠了靠,像是看見了什麼怪物,驚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怎麼可能呢,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你是誰?”
青貴人一臉疑惑,她只知自己長得像個人,卻不知是誰,進宮的每一個人瞧著她的神色,都不對勁,偏偏打聽不到是誰。
敏淑長公主救下青貴人的時候,只安排了一名嬤嬤,教導她姿態,進了宮,青貴人才知道是在模仿。
“臣妾青貴人。”
劉貴妃身子僵住了,搖著頭,傾貴人?
“不可能,你不是早就死了嗎,不,不,你為什麼還要出來,你絕對不是傾貴人。”
劉貴妃像是瘋了一樣衝上去,面對劉貴妃突然發瘋,青貴人猝不及防,索性身邊的人機靈,一把拽開了青貴人。
“娘娘,臣妾真的是青貴人,不久前進宮,還是瑾安侯送臣妾進宮的。”
青貴人緊抿著唇,一身白衣飄飄,站在面前,目光裡卻是委屈。
劉貴妃失神,定睛一看,兩人除卻眼睛神態,幾乎一模一樣,竟然是瑾安侯帶進宮的,劉貴妃回過神來。
“你是青貴人!”劉貴妃前幾日也聽聞過青貴人,只以為是巧合,乍一見,真的錯認為傾貴人。
那個女子,劉貴妃一生都忘不了。
劉貴妃出入宮滿懷欣喜,姿色家世樣樣不俗,一入宮便深的恩寵,很快就誕下皇子,封為貴妃,一時風頭無人能及。
可惜,好景不長,宮裡來了一位叫柳傾的女子,一舉奪得景隆帝恩寵,劉貴妃年輕氣盛,受不了冷落,沒少欺負傾貴人。
景隆帝將傾貴人保護的很好,自從有了傾貴人,景隆帝就再也沒有恩寵過旁的女子。
變著法的哄著傾貴人高興,雖是貴人,勝似貴妃,傾貴人懷孕,景隆帝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傾貴人難產,景隆帝守在傾貴人身旁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後宮妃子生產時,景隆帝從未問過半句,也只是按照份例晉升位份,打賞些首飾,再無其他。
就連自己生產時,景隆帝也從未過問一句,直到孩子生產後三天,景隆帝才隔著襁褓看了眼。
劉貴妃同後宮那些嬪妃一樣,又嫉妒又恨,恨不得劃花那張容貌,恨不得傾貴人去死!
柳家的事爆發,前朝彈奏傾貴人罪臣之女,理應處死。景隆帝不顧一切將傾貴人藏在後宮,保護的極好。這樣的女子,怎麼能叫人不羨慕嫉妒。
可惜,紅顏薄命。
老天是公平的,傾貴人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直到傾貴人死去,後宮鬆了口氣。
景隆帝不待見傾貴人之子,無視潯王,重用睿瑾二子,劉貴妃是高興的,肯定是景隆帝惱了傾貴人,所以才會不待見潯王。
原本相安無事過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是一場極大的諷刺。
景隆帝太會掩藏了,不惜一切,將萬里江山捧到傾貴人後代面前,甚至要用她兒子的鮮血,去祭奠。
劉貴妃一下子就崩潰了。
“皇上,求求您饒了瑾兒吧,他知道錯了,以後絕不會再犯,您將他打發的遠遠的也行,絕不會阻礙太子一絲一毫,皇上,臣妾求您了。”
劉貴妃見到青貴人一下子激發了鬥志,她的兒子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劉貴妃哭著就要衝進大殿,一把被侍衛攔住了。
青貴人眯著眸,有些疑惑。
“貴人,皇上吩咐,非詔不得外出一步。”連公公道。
青貴人臉色一僵,淡淡嗯了一聲,然後帶著宮女就走了。
來了皇宮這麼多天,青貴人終於猜到了自己這張容貌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