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女兒被林家休了,您滿意了嗎?”
蕭祈慢慢走了進來,走的極慢,一字一頓緊咬著牙。
蕭夫人愣了下,更加迷惑。
“還不是因為母親和大姐,母親,我只想問一句,我和大哥當真是母親親生的嗎?”
蕭祈緊盯著蕭夫人的神色,蕭夫人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呵呵,那為什麼母親能一次次的縱容大姐?將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放在大姐一個人身上?是因為她長得美,還是比我聰明?”
這個問題困擾了蕭祈許多年,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蕭夫人要一味的溺愛蕭沁。
“不管大姐犯什麼錯,你都包庇她,母親,當初瑾安侯夫人看中女兒,大姐一句話,你就讓大姐代嫁,將女兒嫁給一個商戶,大姐被休得罪了太子妃,您又將大哥逼走,如今為了大姐的嫁妝,又讓父親丟失了伯位。”
蕭祈每說一個字,蕭夫人眼底的神色逐漸黯淡,有些愧疚。
“祈兒,不是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母親也疼你啊。”蕭夫人扯著沙啞的嗓子,緩緩道。
蕭祈整理了下思緒,嗤笑道,忽然放大了聲音,“那為什麼林家給我的陪嫁,硬生生要分一半給大姐做嫁妝?林傢什麼人家,母親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在林家過的什麼日子?會不會為難,難道母親眼裡就只有大姐一個女兒嗎?什麼時候能為我考慮一二?”
蕭祈突然發怒了,“就算今日上位的是瑾安侯,那又如何?就憑蕭沁得理不饒人的性子,還有自作聰明的樣子,被人弄死也是遲早的事,母親不會真的以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吧?”
“她只會連累大家一起去死!母親為何至今,仍舊不肯醒悟?我終於知道,為何當初祖母寧可得罪父親,也要強制將大哥抱養膝下,祖母確有先見之明,一個妾出生的,能有什麼見識?”
蕭祈說話絲毫不遮掩,惹的蕭夫人臉色大變,誰不知道這件事是蕭夫人的禁忌。
“祈兒?”
蕭祈哈哈大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母親不就是由妾爬上這個位置,是父親眼瞎,竟扶了你這麼個禍害,禍亂蕭府全家,你有什麼資格耀武揚威,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其母必有其女,難怪大姐目中無人,也難怪,祖母至今不承認母親的地位。”
蕭夫人被氣壞了,捂著胸口怒指著蕭祈,一字一句竟比刀尖劃在心口還要痛。
“你!”
蕭祈又走進了幾步,“母親,我猜,大哥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看見母親,將大哥害的失去了爵位,躲到汴州,真是好本事。”
蕭夫人怒瞪著蕭祈,氣的胸口起伏,心裡堵得厲害,“不孝女,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蕭夫人一眼都不想再看見蕭祈一眼,蕭祈怒極反笑,緩緩低下身子,對上了蕭夫人的目光。
“母親,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蕭夫人眼皮跳了跳。
蕭祈勾唇,“昨夜,大姐被嚇死了,今早上去的時候,渾身狼狽,那個賤人也有今天,母親,您滿意了?”
“我猜大姐一定是恨您的,若非您執意阻攔,她本可以帶著嫁妝,遠走他鄉,找一個殷實的人家嫁了,一輩子吃穿不愁,可惜,這一切全都毀在了母親手上。”
蕭祈緩緩站起身子,“女兒只能說她活該,父親一早就吩咐下人,將大姐屍身扔下山,喂野獸,定然是屍骨無存!”
蕭夫人直接愣住了,只覺得胸口一陣疼痛襲來。
“你胡說!”
蕭祈抬眸,“母親,你願意這麼自欺欺人,女兒也沒辦法,父親恨不得殺死她,不,除卻母親,所有人都巴不得她死,母親,大姐是死在你手裡的。”
蕭夫人怔怔。
蕭祈把這一切都說出來,心裡總算是舒緩了一些,懶得再看蕭夫人,一轉身就準備走。
“祈兒!”蕭夫人忽然叫住了蕭祈。
蕭祈頓住腳步,一回眸,瞧著蕭夫人的神色,猶如再看一個陌生人,疏離厭惡。
蕭夫人心裡很不是滋味,眼眶裡的淚珠再也忍不住掉下來,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兒女一個個都恨她。
蕭夫人這麼做可都是為了兒女,至於蕭沁,蕭夫人臨了才意識到不對。
“祈兒,是母親的錯,你大姐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母親造成的,你生氣也好怨恨也好,你大姐如今人都已經不在了,你就不要跟她計較了,要打要罵,都衝母親來,母親是一時糊塗。”
蕭夫人難得肯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