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了一晚上,孤身一人去汴州,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於是就想到了賀旻,至少賀旻會一心一意對自己。
賀旻唇抿得發白,難掩失望,冷笑一聲,“妻是不可能的,若是妾,我立刻向祖母討了你。”
“表哥?”楊玥愣了下,唇顫抖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賀旻抬眸,看了眼楊玥,那張臉他確實有過幾分愛戀,賀旻卻並不昏庸,楊玥並不是真的想嫁給自己,而是想渡過難關。
說白了,就是在利用自己。
“怎麼,不願意?”
楊玥紅了眼眶,“表哥,難道你也嫌棄我嗎?你知道的,寧為寒門妻不為高門妾。”
“那昨夜表妹與季大人花前月下,表妹不會忘了吧。”賀旻諷刺道。
楊玥愣了下,不可思議的看著賀旻,好像被人戳穿了心事,臉色一陣青一身白。
“表哥……”
賀旻緩緩站起身子,一隻手單捏住楊玥的下頜,眼底的痛心疾首和不屑,深深刺痛了楊玥的心,酸澀無比。
“怎麼,我冤枉你不成?”賀旻冷笑,“表妹,既然看不上我這個見不得光的庶子,我不攔著,何曾勉強過你,季大人身份尊貴,瞧不上你了,你才來找我,什麼不為妾,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妻,一個出嫁過一次的女子,妄想什麼呢。”
賀旻的話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楊玥的一切希望,心痛的無以言表,眼眶含著淚,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裸的任由人觀賞,評頭論足。
這是楊玥從未有過的恥辱,身子往後一退,轉身就要跑。
“你走吧,楊家派來的人不出片刻,就會來國公府接人,新任楊夫人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表妹日後如何……”
賀旻頓了頓,眼底劃過一抹不捨,又氣又惱,更多的是糾結,心裡好像有一股子勁纏繞。
賀旻一次次的說服自己,楊玥也是迫於無奈,不是出自真心,這麼多年,楊玥和大房關係都比較和睦,同是天涯淪落人,一直惺惺相惜。
楊玥在自己的印象裡,也一直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溫婉大方,一想起昨夜。
賀旻心裡就跟堵了根刺似的,倘若今日楊玥未踏足賀國公府,賀旻一定會接回楊玥,娶她做妻。
可惜,還是被季無憂說中了,楊玥就是利用自己,不甘於平淡,以往的一切全都是偽裝
楊玥在賀旻心中的形象,一下子轟然倒塌,賀旻肯給楊玥一個妾就已經是抬舉了。
楊玥腳步果然頓住了,不可思議地抬眸看向賀旻,“你!”
楊玥深吸口氣,“是季大人告訴你這一切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告訴你,我是寧可死都不做妾。”
楊玥轉身就要走,一出門看見了楊夫人如狼一般銳利的眸子,像是盯著獵物一般盯著楊玥,眸光裡盡是精光,毫不遮掩。
楊夫人摩拳擦掌,瞧著楊玥的時候,眼睛一亮。
楊夫人頜骨略高,細長的眉頭微微一挑,看上去十分刻薄精明的樣子,朝著楊玥就要走來。
不知為何,楊玥的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楊夫人身邊還站著一位中年男子,一身遮掩不住的粗曠,不修邊幅,鬍子拉渣,跟在楊夫人身後,
卻有一股唯唯諾諾的感覺,好像怕極了楊夫人,那就是楊玥的生父。
楊玥怎麼都忘不了,楊父每次喝醉了,都會暴打賀春芳,打得鼻青臉腫,最慘的一次直接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讓賀春芳足足三個月沒下來床。
賀春芳才會鬱鬱寡歡,纏綿病榻,撒手人寰。
楊玥致死都忘不了那一段,今日一見楊父,立馬就回憶起了那段往事。
“老爺,那是不是玥姐兒,幾年不見,出落的越發水靈了。”
楊夫人道,楊父也點點頭,瞧著楊玥的目光竟帶了一絲猥瑣,貪婪的瞧著那張容顏。
楊夫人臉色一沉,狠狠的瞪了眼楊父,“死鬼,你看什麼呢,狐狸精,當著我的面就敢勾引,呸!”
楊夫人撩起袖子,一幅要將楊玥抓過來,暴打一頓。
“忘了跟你說了,原本是請楊家隨便來一個人,沒想到姑父竟然親自來了。”
賀旻緩緩道,楊玥激靈一下就回過神,看了眼賀旻,猶如在看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嗓子一緊。
“表哥……”楊玥關上了門,一隻手抓住了賀旻的胳膊,小臉蒼白如紙,宛若透明,哆嗦著身子,眸中的祈求不言而喻。
賀旻挑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