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的價值並不便宜。那樣一對鐲子,在這裡也能值個千八百兩,馮鶯一是不捨得,二是覺得太張揚了,所以想尋摸一對便宜點的日常戴著。
掌櫃的沒一會就抱了兩個盒子過來,許是因著這裡民風比較彪悍的緣故,這裡的女眷還是喜歡金首飾和各色寶石者居多。像是翡翠碧玉一類的賣的並不怎麼樣,難得遇到一個想買這些的,掌櫃的幾乎是把鋪子裡成色稍好點的都拿來了。
因為買的人少,這鋪子裡存的貨也不多,像是翡翠鐲子統共不過七八對。這裡的鐲子極少有單支賣的,一般都是成雙成對的賣,大戶人家的女眷們也多是成雙成對的佩戴。雖然東西不多,好在品質不錯,馮鶯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對白底飄綠花的圓條形鐲子,鐲子透亮細膩幾乎沒什麼雜質,飄花的顏色辣綠靈動。許是因為綠色偏少的緣故,價格也很實惠,只要八十兩銀子。試戴了一下,圈口也十分合適。
馮鶯當即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其餘的鐲子要不顏色不合適要不就種水太乾,她都不喜歡。倒是又選了一條顏色翠綠的翡翠十八子和一對菠菜綠的碧玉圓鐲,加上幾個戒指、玉佩等小件。
結賬的時候,加上金銀鎖,一共花了四百零七兩,掌櫃的大手一揮就把七兩銀子給抹了。馮鶯道了謝,心滿意足的帶著碧蓮和房嬤嬤走了。
出來找到房山,幾人找了家乾淨些的酒樓吃完飯,又在街上略逛了逛,買了許多小玩意兒,便往客棧走去。
正在那走著,街道後方突然傳出一陣騷亂,只見一隊官兵模樣的人騎著馬自遠而近的行來。見狀,房山連忙護著她們幾個退到一個安全的角落裡。待那隊人馬過去了,原本繁華的街道上卻是怨聲載道、狼藉一片,不少在街邊擺攤的商販沒來得及收攤,東西被糟蹋了不少。
見狀,碧蓮不由嘀咕:“不知道是哪的兵這樣霸道”馮鶯蹙眉道:“光天化日之下,他們膽敢這樣行事定是有所依仗,不管是哪裡的兵丁,如今都不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招惹起的。這街上這樣亂,咱們還是早些回客棧吧。”
她們回去的時候,於大正帶人在客棧門口張望,一看到她的身影,於大忙笑道:“娘子總算回來了,卑職這下放心了,今兒街面上有點亂,您沒被衝撞到吧?”
馮鶯搖搖頭:“我倒是沒事,不過瞧著那些商販都損失慘重,於侍衛可知發生了什麼事?”
於大輕聲回道:“卑職隱隱聽聞是官府在捉拿幾個盜賊,好像是知府大人的內宅丟了什麼貴重寶貝。”
碧蓮輕呼:“什麼盜賊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趕跑到知府家裡去偷東西,總不會是偷了知府大人的私房錢吧。”
馮鶯看了她一眼:“好了,官家的事不要妄議,小心惹來麻煩,我們如今還是不要多事的好。”她心裡隱隱覺得這當中應該有些隱情,畢竟在這個女眷聲譽比性命都重要的時代,家裡的內院丟了東西可不是小事,就算真丟了也多數是私下悄悄處置。這樣大張旗鼓的實在有些反常。
想到這裡她問於大:“那我們是照原定的時間啟程還是提早走?”
聞言,於大臉上露出幾絲如釋重負的神情:“卑職的意思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我跟商隊管事預備明天一早就走,不知道娘子有沒有什麼異議?”
馮鶯笑道:“這個主意很好,就這麼定了,那我們先回房收拾一下。”說完便拜別於大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路過於大的時候,馮鶯似乎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而且應該是新鮮血液的味道。
她不動聲色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裡,越想越覺得於大今天有些怪怪的,難不成知府內院失竊一案跟他有關?馮鶯想了一會又搖了搖頭:昨天他們一行進城的時候天都擦黑了,等安頓好行李吃完晚飯都到下半夜了。而今早見到於大的時候他還是精神奕奕的樣子,所以半夜應該是不大可能出去的。
也不知道這裡頭到底有什麼蹊蹺?
傍晚時分,出去取飯的碧蓮剛出去又急匆匆的回來在隨身的包袱裡東翻西找。馮鶯隨口問:“怎麼回事?那樣火急火燎的?”
碧蓮沒好氣的回道:“於侍衛的那些兄弟,為了點子口角竟然打起架來,其中一個的頭給摔破了。這麼晚了也不好請大夫,我記得咱們隨身帶了不少的傷藥,這就拿過去給他們用用。”
馮鶯心下一動,從自己的箱子裡找出一個用厚實的棉布縫的四方小包遞給碧蓮:“這裡頭,止血散、化瘀膏和解毒丸都有,還有一些白色棉布都是用沸水燙煮過的可以直接包紮傷口,拿去給他們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