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媳婦袁氏出來迎她。等馮鶯走到垂花門的時候,袁氏也笑盈盈的出來了:“不知道妹妹今日過來,是我們怠慢了。”
馮鶯忙笑道:“是我沒有提前送帖子,來的唐突了。”
袁氏笑說:“咱們這樣親近,你有空了只管過來,有什麼唐突不唐突的,說這話倒顯得生分了。母親也一直惦記著你呢,一聽你來了高興極了,要不是有客人在,一準親自出來接你。”
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就算沒有客人,關氏是長輩也不會屈尊出來迎接自己,袁氏客套,馮鶯可不能當真:“嫂子說笑了,勞駕您我這心裡就已經頗為過意不去了,老太太久更加不敢勞動了。”她不願多說這種客套話,於是接著問:“正要問嫂子呢,我瞧見外頭停了好幾輛馬車,不知府裡來了什麼客人?”
袁氏略一愣,然後道:“也不是外人,是我弟妹的孃家親戚來送年禮。”
馮鶯有些驚訝:“這麼早就開始送年禮了?”她覺得時間還早,家裡什麼也沒開始預備呢。
想到弟妹的那些孃家人,袁氏簡直就是一肚子惱火,偏生還不好對外人說,也只笑著說:“她們離的遠,每回來總要住幾天的。”
馮鶯察覺到她語氣裡的不自在,便沒有再追問,恰好說話間也到了正屋了,早有婆子掀起了厚厚的門簾,袁氏攜著她的手徑直走了進去。
一進屋裡,馮鶯瞧見裡頭坐了一屋子人,心裡略有些詫異:這郭氏的孃家人可真不少。
她拋開腦子裡的雜念先給關氏請安道:“給老太太請安了,幾日沒見,您老人家愈發矍鑠了。”
關氏笑呵呵的擺手讓她起來:“還是你這小嘴會說話,快到我身邊來坐。”
馮鶯有些遲疑的看著坐在下首的一個有些年紀的中年婦女,笑道:“恕我眼拙,不知這位貴客是?”
關氏這才笑道:“瞧我這記性,這位是老二媳婦的孃家母親。”又指著郭氏旁邊的一個年輕婦人道:“這是老二媳婦的大嫂。”
馮鶯一一見過,然後笑道:“不知道府上今日有貴客臨門,是我來的不巧了。”
關氏連忙擺手:“說這見外話做什麼?你能來,我再歡喜不過的。”
馮鶯跟關氏說話的時候,只感覺對面一道審視的目光不住的打量自己,讓她覺得心裡十分不舒服。
正文 第六十章雜貨鋪子
坐在馮鶯對面的正是郭氏的母親郭太太,馮鶯有些意外於她這樣放肆的眼光,忍不住朝她對視了回去。郭氏察覺到馮鶯的眼神不善,絲毫沒有不好意思,但是好歹把目光收了回去。
馮鶯實在覺得坐在這裡有些難受,跟關氏等人略寒暄了幾句後,便找了個藉口起身告辭。
關氏痛快的應道:“也好,你留在這裡也難免怠慢你,等改日閒了只管再過來,可別不上門了啊。”
馮鶯笑著回道:“瞧老太太說的,眼瞅著就要過年了,我還得給您送禮拜年呢。”
關氏笑答:“那感情好,我保準哪也不去,就等著你來送禮了。”這話把屋子裡的人都逗的呵呵大笑。
馮鶯一邊笑一邊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披風穿上,然後依舊由袁氏將她送了出去。
沒人注意到那個郭太太盯著馮鶯的背影瞧了許久,等散了午宴,她到自己閨女屋裡說私房話的時候不由問起來:“今兒上午來的那個馮娘子是什麼來頭?以前怎麼沒見過?”
郭氏有些不屑的說:“她呀,原是永昌伯府的一個窮親戚,自幼父母雙亡在伯府老太太跟前長大的。原本一直在京城,伯府也給她找了門親事,讓她嫁了人。後來也不知什麼原因就和離了,再後來老太太沒了後大病了一場,說是與京中八字不合,就回了這裡。也不過是跟伯府有點子瓜葛罷了,沒什麼背景,娘你打聽她幹什麼?”
郭母笑道:“也沒什麼,你是知道的,自打你弟妹走了後,你兄弟的親事就一直難以尋摸到合適的,我這不是見了差不多年紀的女子就難免多看幾眼。”然後又低聲問:“唉,那你知不知道她私房厚不厚重?”
郭氏搖頭道:“我哪會知道她的私房有多少?不過她又不是伯府的近親,伯府能給她多少嫁妝?三五千兩銀子頂天了,要是想填咱家的窟窿可差的遠呢。”
一聽只有三五千兩,郭母便洩了氣:“私房才這麼些,那便算了。我原是瞧著她穿戴打扮還不錯,心想她要是私房厚重的話,也無所謂是不是成過親的。既然這麼寒酸那就罷了,前些日子有個富商家裡要陪嫁八千兩嫁妝把女兒嫁給你二弟我都沒同意。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