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記得你的活計也不錯,我最近正好想要找人做一些荷包,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功夫?”
二妞十分意外的指指自己的鼻子:“娘子說的是我?”
馮鶯點頭:“當然了,你姐是待嫁的新娘子,我可不敢勞煩她,只能找你了。”
二妞聞言十分高興,正要答應下來呢,又怏怏的低下頭:“我知道馮姐姐是一片好意,只是我的繡活並不好,周大娘當初就嫌我繡工呆板沒有靈氣所以不肯收我。我也就納個鞋底打根絡子什麼的還成。”
馮鶯笑著回道:“我這回的活正好也有打絡子呢,就是荷包也不用做得太精細,只要針線規整細密些就好。”
二妞立馬興沖沖的點頭:“那這樣的活我肯定能做,我繡花不成,縫東西可快了。”
於是兩下里商定好時間,馮鶯特意給二妞晚兩天再去自己家,好讓她幫大妞把嫁衣什麼的都給做了。
姐妹倆大包小包的回到家裡,恰好被宋母看見,宋母看到她們買了這麼多東西,當即就心疼的跳了起來:“你們這兩個賠錢貨,買這麼多東西要花多少銀子啊?是不是去外頭賒賬了,告訴你們,我可沒錢去給你們還賬!”
二妞原本心裡就有氣,聽見老孃說的難聽,當下就跳腳回道:“誰是賠錢貨啦,是大姐不掙銀子還是我沒掙過錢?就連小妹打絡子一月都能有二三百文的收入,倒是你那幾個寶貝兒子這些年淨往學堂裡扔銀子了,到如今也沒聽見個響。你平日裡對我們幾個摳唆也就罷了,大姐馬上就要成親了,你連人家給她做嫁衣的料子都要扣下,要不是姐姐年前做繡活攢下幾兩銀子,只怕要光著身子出門了。到時候不知道人家笑話誰?”
宋母被懟的啞口無言,她自知理虧也不去分辨什麼,只絮叨著說:“你姐姐自己都沒說什麼呢,就你事多。小小年紀就這樣潑辣,以後怎麼找婆家?”
二妞一扭身子:“等添妝那日大姐的嫁妝一亮相,只怕沒有人家敢要我和小妹了,給的聘禮連三分之一也拿不回去,誰家敢要這樣人家的女孩?到時候,我和小妹就在家裡養老得了!”
宋母被她氣的頭疼:“呸,你這丫頭,胡沁什麼!”
大妞見自己回屋放東西的空母女倆就吵的不可開交,忙上前安撫了二妞兩句,又跟宋母說了兩句軟話,便拉著二妞進了屋子。
二妞猶在那憤憤不平:“大姐,你攔著我做什麼?就該讓我好生鬧上一場,讓她們知道些厲害。”
大妞搖頭道:“算了,這事的根子也不在咱娘身上,有些事她也說了不算。咱爹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今兒這話要是讓他聽到了,怕是你身上少不了一頓好打。”
二妞想起老爹的棍棒厲害,氣哼哼的咬著嘴唇:“咱爹怎麼是那樣的人呢!”
小妹不知道去了哪不在屋裡,大妞看屋子沒人低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打抱不平,只是我也沒你想的那麼傻。我這兩年在鋪子也接了不少私活,攢了約有三十兩銀子,沒敢讓家裡人知道。到時候我的嫁妝再不好看,有這些私房銀子在,婆家也不會太看低我,所以,你千萬不要再跟娘鬧騰了。”
說完,她從自己的內衣兜裡拿出兩塊碎金給她看了看:“我特意託人換成了金子,這樣藏起來容易些。”
二妞顫抖著拿過一塊金子,她咬了咬,看著上面留下的壓印有些出神,張大嘴巴說:“姐,你可真牛,能在爹孃的眼皮底下藏這麼多私房,我原本以為自己一月能藏一二百文就夠多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厲害。”說完把金子又還給姐姐:“你還是快藏起來吧,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大妞依言把金子重新藏好,又重重嘆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但凡咱爹孃能多看顧我們幾分,我也不會背地裡做這些小動作。”
二妞撅嘴道:“大姐你做的對,就該這樣,憑什麼髒活累活都是我們做了,還得不到好。對了,姐,這些銀子你攢了多久啊?”
大妞有些落寞的垂下眼:“也就兩三年吧。”她以前也是一心為家裡掙銀子,記得那回她每月已經能掙到三兩銀子,有次發了月錢後就私自拿八十文錢買了三尺花布。花布是上等的棉布,大紅色帶著橘紅色的雲紋,是她喜歡了很久的布料。那個月恰好多發了半吊錢,她就買了,還給家裡其他人都買了布料。她興沖沖的拿著布料回家,一開始她爹看到給自己父子買的玄色綢緞和藏青色棉布時還讚了兩句,後來看到那紅色棉布,直接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話多處都出來了,足足罵了小半個時辰才算完。後來再到發月錢的日子,她爹都讓幾個兄弟輪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