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馮氏正在家裡一邊做針線一邊看著晨姐兒和閨女一起描花樣子,就見銀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她見銀針跑的有些氣喘的樣子,還笑著打趣說:“喲,晨姐兒才來幾天啊你們娘子就惦記著讓你來接了。”
銀針深吸兩口氣,才儘量平緩的說:“回姑太太的話,不是這回事,是伯夫人來了,我們娘子讓晨姑娘回去呢。”
到這會丁馮氏還沒有反應過來:“哪個伯夫人啊?”
銀針脆生生的回道:“咱家還有哪個伯夫人?就是永昌伯府的伯夫人啊!伯夫人現在就在我們家呢,她老人家說了久仰您的大名,說您要是有空的話就請您帶著芹姑娘一起過去說說話。”
就算丁馮氏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但是有這樣大好機會擺在眼前也沒有不去的道理。那可是堂堂從一品的誥命夫人,錯過這個村這輩子就沒機會再見到了。
因此,丁馮氏立馬和女兒換了出門的衣裳,坐上馮鶯派去的馬車來了馮鶯家裡。
在丁馮氏的眼裡,馮鶯平日的派頭已經夠足了。她一個人有七八口子下人服侍,饒是如此,素日馮鶯那個奶嬤嬤還只說她簡樸。直待今兒見了大田氏的做派,丁馮氏才知道什麼是大戶人家的排場。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排場二
往日安靜的大門處,今兒站了兩個男丁,一看到馬車回來了,連忙上來把馬車卸了。丁馮氏正想著跟以前一樣在門口下車呢被銀針給攔住了。沒一會又過來四五個小廝,一起把車廂徑直拉到二門門口。
待小廝們都退下了,才過來一個婆子掀起轎簾笑著說:“是晨姑娘和丁家的太太小姐來了吧?我嫁夫人等了多時了,快些屋裡請。”
銀針先一步跳下馬車,替那婆子掀著車簾:“怎敢勞煩莊嬤嬤做這樣的粗活,還是交給我吧。”然後又對丁馮氏等人說:“這位是伯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莊嬤嬤。”
丁馮氏暗道好險,剛才瞧著這人穿戴十分富貴,差點把她認成是伯夫人,還好自己沒有叫出來,要不就丟人了。她到底經驗少,不知道這些大戶人家的嬤嬤比一些不得寵的主子還要有臉面,因此倒是泰然的下了馬車。
倒是晨姐兒以往聽馮鶯講過這些規矩,下車後對扶了自己一把的莊嬤嬤行了半禮:“多謝嬤嬤。”
莊嬤嬤連忙側過身子:“晨姑娘折煞老奴了。”心裡卻道,這位晨姑娘不但長的和她的兄長十分相像,就連這機靈勁也是一樣的。
馮晨笑著問:“聽嬤嬤的口音跟咱們這裡的有些相像,不知道您老家是哪裡呢?”
莊嬤嬤回道:“晨姑娘真是好耳力,老奴正是土生土長的渝北人,十幾歲時有幸被伯夫人選到身邊,一直待到現在。”她一邊和馮晨說話,一邊還能分出精力關照丁家母女。
丁馮氏在一旁看了不由暗暗驚歎這位莊嬤嬤行事周全,到了堂屋前頭,又瞧見往日安靜的門廊下此時站著四五個穿著鮮亮的丫鬟。見她們來了,一個小丫鬟急忙掀起門簾:“可算是來了,夫人剛剛還唸叨呢。”
門口的這幾個丫鬟在丁馮氏眼裡已經十分出挑了,待進了堂屋,看到屋子裡站著的幾個丫鬟穿戴氣度比往常見的小戶千金也不差什麼。怪不得人常說“寧娶大家婢不娶小戶女”呢。
永昌伯夫人程氏比丁馮氏想象的更要雍容華貴,態度卻比她預料的要和煦親近的多。大田氏笑著說:“鶯姐兒都和我說了,自打年前認了親,平日裡你也沒少照應她。要論起來你和我家老爺也是沒出五服的兄妹,只是以往這些年竟一直沒有機會相見,今兒也算是相見恨晚了。”
說完,又招手把馮晨和丁芹叫到自己身前端詳一番,分別問了幾個問題。丁芹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心裡有些膽怯,但還是脆生生的一一答了。大田氏笑著誇讚:“是個好孩子,以後常來找你鶯表姐玩。”
相比之下馮晨對答就顯得大方多了,就連大田氏眼中也頗多讚賞。不過,她給兩人的見面禮俱都是一樣的赤金八寶瓔珞圈。丁家母女心裡十分慰藉,丁芹還是第一次擁有這樣貴重的首飾,十分喜愛,當場就往脖子上掛。只是她沒有經驗,沒待她吱聲,一旁的馮晨已經笑著接過項圈:“這搭扣在後頭,你自己不好戴,我來幫你。”一邊說一邊幫她把項圈上的搭扣開啟給她戴上。
戴完之後,還特意拿出隨身的西洋鏡讓她照照,從頭到腳都十分自然,沒讓丁芹感到一絲尷尬。
這讓在一旁冷眼相看的馮鶯心裡暗忖,晨姐兒這個孩子還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風範,她來的時間還短很多東西自己還沒來得及教,這孩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