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見了馮鶯,顯得十分高興的樣子,還打趣道:“你這準新娘不在家繡嫁衣,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老婆子呢?”
馮鶯笑道:“嫁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繡好的,前兩天做的活多了點,正覺得眼睛有點發澀。恰好今兒莊子上又送來一些櫻桃和新鮮瓜果,我就挑了些好的給夫人送來了。”
羅氏看著那些瓜果笑道:“我呀,就喜歡吃點新鮮的瓜果,說實話家裡也不是沒有,只是就覺得你家送來的格外香甜。”
馮鶯答道:“夫人既覺得好吃,以後我就多送些來,橫豎是自家種的,不值什麼。”除了櫻桃,其他的甜瓜、草莓之類的都是馮鶯自己在家裡種的。還燒炕的時候就開始育種,在屋裡培出幼苗來,長到一指多長了才漸漸的移到地裡。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就曬太陽,晚上用草甸子蓋起來。
這樣一來,她種的瓜果比旁人家的最少提前了大半個月,加上一些小經驗和精心護理,長出來的瓜果味道確實不錯。種的數目不多,馮鶯也沒指望靠這個掙錢,除了自家吃的,剩下的都被她用來送了人情。
說了一會閒話,羅氏便主動問道:“我看你剛才來的時候面色有些異常,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馮鶯咬咬下唇:“難處沒有,就是有些事想要請教一下您。”於是便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最後嘆道:“原本不該拿這點子小事來勞煩您的,只是看她們家一個奴婢都氣勢洶洶的樣子,我實在是心中疑惑,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大的依仗?”
羅氏冷笑一聲:“什麼依仗不依仗的?別說只是裴家旁支的女兒,就算是裴國公的嫡女,來了渝北也該照規矩做事。她以前在別處如何橫行霸道我懶的管,既然到了我手下,就得給我安生著一些。你放心吧,她蹦躂不了幾天了。”
見馮鶯有些意外,羅氏才道:“她來了統共不到一個月,倒把渝北的文官武將得罪了大半。真以為渝北臨近關外就是那等訊息閉塞之地了?會由著她在這狐假虎威?你也不是第一個來找我的,兩口子都不是什麼正經人,那個劉守備剛上任不到三天,就往同僚家裡塞丫鬟,這副做派跟萬紅院的龜公有什麼區別?”
聽見羅氏說起裴氏一副咬牙啟齒的語氣,馮鶯頓時有些明白過來了,那個劉守備少不得也要巴結一下總督這個上峰,家裡最漂亮的丫鬟肯定是往這邊送了。
等她回家見到來探望自己的未婚夫時,忍不住就問了出來:“你也是在總督府當差的,這事有沒有聽說過啊?劉守備是不是把家裡最漂亮的丫鬟送給總督才惹惱了羅夫人?”
陸飛見她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不禁問道:“該關心的不關心,總盯著人家的事情做什麼?”
聽了這話,馮鶯略一愣,很快就想明白了,連忙笑嘻嘻的拉著他的胳膊:“哎呀,你還用的著問啊,他不給你送丫鬟也就罷了,真要送了去,你還不給扔出來?”
陸飛驚訝的挑眉問:“你怎麼知道?”
馮鶯驚訝的捂住嘴,不會吧,真的猜對了?
陸飛則以為她是透過自家下人知道的這事,覺得小媳婦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心裡那點子不平一下就灰飛煙滅了。
馮鶯也不知道對方腦補了什麼,不過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澄清事實的意思。
不過她還是很想知道總督府的事情,於是又一次問:“你還沒告訴我呢?劉守備到底有沒有往總督那裡送人?”
陸飛這次回答的很爽快:“當然送了,送的還不是丫鬟,而是高價從江南買的一對瘦馬姐妹花。”
“瘦馬姐妹花?”這下馮鶯是真的感到驚訝了,一般的丫鬟她倒是不怎麼在意,就算是總督真收了,馮鶯相信羅氏也能把人給擺平了。但是大名鼎鼎的揚州瘦馬可就不一樣了,她們從小學的就是怎樣勾引男人和爭風吃醋,真要耍起手段來,一向端莊自持的羅氏怎麼會是這些人的對手?
見馮鶯半天不說話,陸飛知道她定是替羅氏擔心,於是連忙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徐夫人可沒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事實上,劉守備這回差一點得手,他不知怎麼灌醉了總督,趁著送總督回府的機會把人給帶了過去。只是總督府上下都有徐夫人的眼線,她知道這事後,連掰扯都懶的掰扯,直接讓人把那一對姐妹花打個半死。第二天一早送到知府衙門,只說是府裡進了兩個盜賊,要偷她的累絲金鳳釵,被家人當場抓住了。人證物證俱全,知府衙門只好把人收押了。”
還能這樣啊!跟馮鶯想的一點也不一樣,根據以前看的來看。這對姐妹花應該會在總督府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