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驚動的馮鶯下車檢視,看到這附近了無人煙的荒涼情形,心裡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幹什麼呢?
就在馮鶯預感不好的時候,她們身後小樹林的一個土坡後頭,一對亡命鴛鴦也在緊張萬分的盯著她們的行動。
其中那個男的對女的說:“好像是她們的馬車出了問題,應該不是衝著我們來的。”
男的咬牙切齒的說:“如果是衝著咱們來的,我就上前跟她們拼命,你就趁機逃走。”
女的忙拿手捂住他的嘴:“你這是說什麼傻話呢?要死一塊死,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丟下你一個的。”
這時,守備府的後院裡,裴氏正對著家裡的管家等人發火:“你們這麼多人連個羸弱的小廝都找不到,真是白養活你們了,還不快去找,再找不到別回來見我。”
等人都走了之後,裴氏無力的攤在椅子上。前幾天她聽了老嬤嬤的話,暗地裡歸攏家裡的財產,她的私房倒是一直都攢的好好。但是在整理劉守備的東西時,卻發現了一本賬冊,上面清楚的記著別人對他的孝敬,而這上面記的都是裴氏不知道的。也就是說劉守備竟然揹著裴氏攢私房銀子,而且價值還不少。
老嬤嬤見她一個勁的揉著腦門,忙走上前幫她輕輕的按了起來:“人都走了,甭管姑爺藏了多少私房,如今也都無法找他算賬,輕輕揭過去就算了。”
裴氏有些淒涼的說道:“不算了又能如何?人都沒了,我還能再把他從棺材來拉出來暴打一頓嗎?枉我一心一意的為他籌謀,為了讓他這官當的順遂一些,我是年年往京裡上下打點,要不他一個窮小子能爬的這麼快?結果,他竟然還敢揹著我藏私房銀子,根本就是防著我呢。也就是他不幸死了,若是還活著,過幾年怕是這家裡就沒我的活路了。”
老嬤嬤忙勸道:“男人嘛,不都這樣?尤其是當官的,有點小私房也算正常。”
裴氏冷笑:“正常?”她抽出袖子裡的一本冊子摔在桌上:“嬤嬤可知道他私下裡攢了多少銀子?足足有八千多兩之多!這幾年他給我的是不少,每年都四五千兩,可是大部分都被我拿去幫他打點走門路了,我花在自己身上才有幾兩銀子?這個守備的缺花了整整六千兩,公中沒那麼多銀子,我還從嫁妝裡挪了一千多兩幫他。如今讓我知道他背地裡還有這麼一出,我心裡如何不寒心?”
發洩完一波怒火,裴氏深吸了一口氣:“不論如何,那個小廝是一定要找到的,還有那個什麼水仙兒。說不好倆人就是一夥的,咱們只找到了那盒金子和一千兩的銀票,統共不到三千兩,剩下的絕對保不齊就在他們手裡。嬤嬤。你幫我放出話去,只要能活捉他們中的任意一個,我都給五百兩銀子。凡是提供他們行蹤的,只要屬實,就賞五十兩銀子。”
老嬤嬤皺皺眉頭:“姑娘給的太多了,還是把賞銀降一些吧。”
裴氏先是不解的挑了挑眉,片刻後便明白了過來:“是,嬤嬤說的對,畢竟家裡的銀子都被小廝給偷著捲走了,我如今手裡哪還能像之前那麼散漫呢?”
而劉家的下人看在賞銀的份上,不管心裡多有不滿,找起水仙二人來都是十分盡力的。
正巧因為寧遠戰事的緣故,那邊的許多百姓為了躲避戰亂紛紛逃來了渝北,致使城中出現許多亂象。徐總督便下令城防軍的人每日除了在城內巡防,還要到城外各處巡邏檢視,以免有敵人混在逃亡的百姓隊伍裡。劉家總管就趁機收買了幾個軍隊小頭目,讓他們在巡防的時候幫著蒐羅一下自家的逃奴。既然是順帶的事,又有銀子可以入賬,這些人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而此刻躲在土坡後頭的正是從劉家逃走的小廝滴墨和劉守備死前新納的外室水仙。原本兩人是想著趁亂逃到明遠城去的,誰知道恰遇上流民亂竄,這官道上到處都是軍隊,兩人沒有戶籍和路引,即使僥倖出了城也走不成。
有人會說,官道走不成就走下道啊。可是這邊的民風彪悍還真的不是說說而已,隨便一個不起眼的小山頭都可能窩著幾股子山匪,他們要是敢走小道,就憑倆人的長相和身上的財物,遲早是被搶的物件。而且有的土匪性格殘暴,被他們捉走比被裴氏找到,下場也好不了哪去。
另一邊的馮鶯見車伕搗鼓了半天,還是一個勁的搖頭,不由問道:“這車輪好好的怎的突然壞了,不好修嗎?”
車伕嘆道:“是小的大意了,這馬車車軸這裡不知何時鑽進了蟲子去,把車軸裡面都啃食空了,日常在城裡走那些平坦道路還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