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語重心長和她分析了朝中形勢,有板有眼的樣子十分唬人。
送走武蘋之後,柳娘對她的內管家道:“日後少安排與武蘋的獨自會面。”當初能幹體貼的武蘋已經成了官夫人,一心為小家考慮,把她教的體貼細心都用在夫人外交上,再不是過去的武蘋。
“是。”內管家爽朗答道,她已經是第三任內管家了。不過內管家也為難,小聲敲邊鼓道:“三爺特意交待,要留人陪您說說話,您看?”
柳娘一嘆,她一生四子三女,親生的養育的,最瞭解她的還是立言。立言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深刻知道自己在這世上的孤獨,即使遠在京城也如此擔心。
柳娘看著窗外的柳樹發呆,回想自己的一生,當初她踏出第一步的時候,用的就是柳條筐。南京的柳樹和北方的柳樹不一樣,可自己這一路走來的心情都是一樣的。父母怨恨自己不顧家,親生兄長指責自己擺架子,就是待自己最好的姐姐也不理解。自行商以來,遇到的背叛和陷阱不計取數,嫁給曹爽也是無奈之下的選擇。多少次在夜裡,柳娘睡不著,恨不得立刻殺了曹爽,只在獄中斷了他生育能力怎麼夠!可她沒辦法啊!孩子還那麼小,曹爽一死,曹家立刻分崩離析,寄人籬下,或者一生寄託在長子曹立昂的良心上。柳娘一路走來,為的不就是不依靠任何人嗎?不能魯莽殺/人啊!最終曹爽死在了最合適的時間最恰當的地點,而今,柳娘終於不用依靠任何人了!
看著一直等著自己回答的內管家,柳娘長出一口氣,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與人言者無二三。不用人陪我聊天,沒有人真的理解我,我也重不寂寞。”
第37章 番外2
“吳嫂子,你怎麼還在這人磨蹭啊,這人說來就來了啊,還不趕緊去找好位置!”一旁有人和吳趙氏打招呼,吳趙氏閨名月娘,是和鳳鎮上最大綢緞鋪的老闆娘。吳趙氏一生最自豪的就是自己從一個村野丫頭變成了城裡人,自己的兒子也能讀書認字,說不定孫子就能考狀元,改換門庭!最重要的是她在這個家裡說話算數,家裡的鋪子是她的嫁妝!
吳趙氏溫婉一笑,看似謙虛低調道:“我就不去了,這人擠人的有什麼趣味兒,大人物來就來了,看看也不長一塊肉。這鋪子裡的緞子布匹還是要翻出來曬一曬才行。”
實則吳趙氏已經決定門窗大開,把最好的緞子放在外面,讓過路的人都看看。若不是官差不允許在街上擺攤,她一定把緞子擺道街面上,萬一能讓路過的貴人看上,那就是活招牌啊!
“還是吳嫂子有見識,得,我先去了,你慢忙啊!”寒暄的人快步走了,吳趙氏也不擺弄自己的緞子了,爬上閣樓倚在欄杆上往外看。為什麼吳趙氏不願意去人擠人?因為她家鋪子就在臨街,有小二層,完全看的清楚。
吳趙氏的丈夫作為當地鄉紳有幸列在小鎮迎接人員裡,敬陪末座。吳趙氏上來的時候,她幾個兒女媳婦和孫子孫女已經整齊得靠在欄杆上,伸著脖子往外看了。
“小心些,小心些,別摔下去了。”吳趙氏小心抱起小孫,對大兒媳道:“寶兒個子矮,你就抱著他看,這麼倚在欄杆上,萬一摔下去怎麼辦?”
“娘說的是,我抱著吧。”
“成了,成了,別和我搶了,一家子都躲在這兒看熱鬧,沒人幫我去下面收拾。”吳趙氏抱怨道。
“娘,剛剛官差來說了,街上的鋪子都不開門,只有選定的幾家開門。您看著人山人海的,把鋪子都擋完了,就是讓開,也沒人來買啊。”大兒子笑道。
吳趙氏心裡不滿的嘀咕了幾句,早知道就不那麼費心費力的搬來搬去了,真是浪費!
“就你知道,還不下去關門,夥計都愛偷懶,萬一讓人順走咱家緞子可怎麼辦?那可是杭州來的金貴東西!”
大兒子聳肩,就知道被遷怒了,下去打理不遲。接到大哥求救訊號的小妹拉著吳趙氏的袖子道:“娘,您知道是哪位貴人要來嗎?怎麼這麼多人啊。”
“你個不長心的,說了幾回都記不住,是伯夫人回鄉祭祖來啦!那可是真正的貴夫人,要不說咱們鎮的名字取得好呢,和鳳鎮和鳳鎮,就是出鳳凰啊!”
“伯夫人姓伯嗎?”
“不知道,聽說是姓曹還是姓王,反正是位了不起的夫人,兒子裡有將軍還有狀元,文武雙全,厲害得不得了。你以後嫁人要是能有她一半兒,娘做夢都要笑醒!聽說這次伯夫人回鄉祭祖,要大修祖墳呢,也不知到底是哪家的,不過肯定是平民百姓。現在平頭百姓不僅能到宮裡做娘娘,還能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