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樣好嗎?”恨春慌張地把她換過的女裝塞回包裹裡,拉住躍躍欲試的李袖春,小聲與她交頭接耳道:“公子知道了會生氣的。”
“你非要全都告訴你家公子不成?”李袖春拍掉她扯住自己的手,“我告訴你,不管今日成沒成,你都不能全都告訴他。”
比起花顧白的憤怒,她更不希望來做戲的是他。自己上場也沒什麼可失去的,兩個女子又不能做什麼。
恨春知道自己是不能把李袖春勸住了,也就隨她去了。連馮封都沒能勸住李袖春,恨春怎麼能拿她有什麼辦法?
“走吧,做的像一點。”李袖春見時機已到,推了她一把。自己扒拉了一下臉龐的頭髮,撕開了身上一些地方的布料,硬是做出了一副可憐兮兮宛如被惡人強|暴未遂的樣子。
那廂喝著酒的毓家表姐,正伸手準備摸一把花樓男子的小手,忽然覺得身側一陣風颳過,一個什麼人形一樣的東西跌在了自己腳邊,她怔了怔,放下酒杯怒瞪著打擾了自己好事的人。
剛要罵是誰敢在小爺面前惹事,就聽到門邊傳來一個女聲道:“你躲有什麼用,今日你非要嫁與我不可!”
說罷這聲音的主人就進了來,要扯過地上打擾了自己好事的人。
兩人動手之間,李袖春本來就沒能裹多緊的男裝有搖搖欲墜的趨勢。而聽了這一番爭執的毓家表姐,也漸漸升起了看戲的樂趣。
這,還是個強搶民男的橋段?
有意思有意思!這種事通常都是她來做,還是第一次見到別人在她面前明目張膽做的!
李袖春眼光一掃,看到毓家表姐津津有味的注視著自己時,覺得這事有戲,暗暗掐了恨春一把,示意她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恨春便故意退了一步,做出被她咬了的樣子,“呵!你這小賤人還敢咬人,看我不收拾收拾你!”在宮裡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仗勢欺人的戲碼恨春演的是得心應手。
被推倒的李袖春趁機一骨碌撲到看戲的毓家表姐腳下,抱住他的腿,怯生生抬起頭來,一張清秀可人的臉就撞進了毓家表姐的眼裡。
“大爺,求您救救我。”她看起來是嚇壞了,一邊恐懼地看著恨春,一邊跪在地上仰視著毓家表姐。
紈絝子弟什麼男子沒見過,什麼花樓男子沒有嘗過。唯一沒有體會到的,就是被男子用這種全然崇拜而又期許的目光所注視著。
毓家表姐覺得全身一穌,這小男兒怎麼這麼可愛,跪在地上求一個比惡霸還要惡霸的自己?
越想越覺得有趣,她不聲不響地把李袖春從地上扶起來,看了看她的臉,滿意地點點頭。呦,長得也跟小白菜一樣水靈靈的,哭起來真讓人心疼啊。
“謝謝大爺!”李袖春被她扶起來,立刻抿唇笑了,破涕為笑的容貌多了一分勾人的味道。
“不急著謝,我可沒說要管這事。”毓家表姐看到眼前的小白菜嚇得面如土色,更是高興了。真是撿到了個寶貝兒,如此好逗弄,清純得很,好像比清水那個傲嬌貨看起來更讓她有徵服感。
“你是誰?”恨春在一旁繼續做戲,實則心裡替李袖春捏了好大一把汗。小姐啊,你這樣依偎在別的女子身邊,怕是被公子知道了,還是要醋上一醋的。
“我是誰你不用管了,不過這人嘛。”毓家表姐伸出手指勾了一下李袖春的下巴,在恨春和李袖春兩人的震驚下,笑意滿滿道:“不如把他賣我?反正他也不願嫁你不是?”
她以為兩人震驚一個是對自己如此行為的震驚,一個是羞澀的震驚,其實……兩人是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上了鉤。
“……”恨春望了望被勾著下巴的李袖春,心裡亂亂的,一時連戲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著演了。
好在她的沉默被那毓家表姐當成了預設,毓家表姐甩了甩自己金光閃閃的衣袍,財大氣粗地丟了個金葉子在桌上。“這可夠?”
李袖春連忙衝恨春使眼色,恨春才恢復了演戲的初心,裝得極其愛財如命一樣,轉眼往金葉子那裡撲過去。還做出深怕毓家表姐反悔般,把金葉子在嘴裡咬了咬,塞回了自己兜裡。
“大爺若是喜歡,那我就割愛了!”她拱手,戀戀不捨看了眼李袖春,回身走了。
冷哼一聲,毓家表姐惡劣地一笑,“狗樣!”又轉過頭來,眼睛滴溜溜一轉,風流地捏了捏李袖春的下巴,收手剛要說話,就反被李袖春握住了手。
她心神一蕩,只覺這手中交握之處滾燙,對方的小手軟得不可思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