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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他們這種國有單位的幼兒園,裡面的教學質量是很好的,以後上學也會因為父母有在國有單位上班而享受到一些便利。
祁芬這個單位屬於鐵路部門,並不是那種廠子,並不存在被時代淘汰的說法。
如今懷城被特區經濟迅猛發展衝擊得尤其嚴重,很多廠子也因為不斷流入市場的更物美價廉的商品不得不進行裁員,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那些臨時工。
留下來的正式工也戰戰兢兢,就怕第二天再來上班就發現自己的名字出現在裁員名單上。
有的人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跟著下了海,有的人費盡心思的去討好領導希望自己能夠一次次躲過裁員危機。
這個時代確實有下海後一夜暴富的,可這並不是後世人想象中遍地是黃金彎腰就能撿十萬的天堂,有無數人暴富,可也同樣有無數人虧得血本無歸最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祁英早上心不在焉的進了廠子,路過門口的時候抬頭跟別人一樣站在通告欄前認真的看了看上面那張名單,發現今天的依舊是幾天前那張,祁英鬆了口氣。
拉了拉肩膀上的包帶,祁英轉身往工作庫房那邊走。
這樣下去不行,上次裁員名單裡就已經出現正式職工的名字了,祁英這麼多年在外面被打擊慣了,也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瞭。
她本身當初進廠子的路子就不好看,再加上前兩年她在廠子裡也是不安分的人,在領導們眼裡並沒有好印象,要是再繼續裁員,說不定下一次就有她的名字了。
祁英抿唇想了想自己手裡偷偷攢下來的錢,還是有些拿不定注意。
到了庫房,祁英把包放到自己的箱櫃裡,鎖好了小鎖,祁英三兩下換好工裝,去庫房裡把一箱箱膠鞋整理好,又搬上卡車,或者搬進存庫。
短短四年不到的時間裡,當初在孃家還能作天作地連幫家裡從樓下拎桶水都能委屈得偷偷抹眼淚的年輕姑娘如今已經能面不改色的抱起三箱沉重的膠鞋行走自如了。
原本大家幹活也沒這麼積極的,可現在廠子裡訂單一日不日一日,偶爾還要拖欠工資,可饒是如此,大家都怕自己不好好表現第二天就要被裁掉。
大家都賣力了,半庫房的膠鞋沒到中午就搬完了,如今沒了活兒大家卻完全不像以前那樣高興,反而三三兩兩碰頭滿臉愁容的商量。
“要是活兒還能像以前那樣幹都幹不完就好了!”
有人這般期待,祁英不由哂笑,而後垂眼低頭看著自己攤開的雙手。
手上已經有了一層繭子,胳膊也如同當初母親那樣變粗了許多,可她不像母親,有一個晚上回家還願意為她捏胳膊放鬆的丈夫,祁英有的只是一個已經把她趕出臥房正眼也不再多看她一眼的男人。
“哎你們說,那祁英真不知道她男人跟別人好上了?”
這些人擔憂完了工作的事,閒得無聊,又開始日常八卦了。
“嘖,這誰說得清,那付得桂當初還是祁英唯一的朋友,說不定是她自己牽線搭橋的也不一定!”
“嗬,還能這樣?”
“那可說不準,畢竟祁英自己那屁股都沒擦乾淨呢,自己不乾淨了,自然要把男人也拉下水,這樣兩個人才公平嘛。。。。。。”
聽見那些閒言碎語,祁英毫不動容,然而最後一句話裡面的“公平”二字卻讓祁英睫毛一顫,不由自主晃了神。
這兩個字,曾經是她在孃家理直氣壯懟天懟地成天鬧騰甚至跟母親打架的最大憑仗,那時候真傻啊,總覺得父母不公平對她不夠好,一心覺得那個家就是束縛她的牢籠。
可現在真的掙扎出來了,卻發現那並不是牢籠,反而是父母給他們支撐起的保護傘。
這三年多祁英過得並不好,一開始因為在廠子裡癟老三鬧騰的事兒,祁英不得不把自己每個月的工資全部上繳,即便如此,方遠的媽依舊每天罵罵咧咧說她不守婦道給他們家抹黑。
後來上門的混混兒越來越多了,一開始演的戲完全一樣,那會兒大家就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了,等到後來演戲的混混兒越來越誇張虛假,別人已經不再說祁英的閒話,反而開始可憐祁英的遭遇,覺得那群混混兒忒不是東西。
那時候祁英就找到機會大鬧了一場,甚至把混混兒的事順勢推到了方遠身上,因為方遠跟他們廠子裡的付得桂是被她當場抓住的。
偷了腥的男人想要把罪過全都推到妻子身上,自然就有了做這種事的動機,而且方遠是男人,成天工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