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海茂回家看見妻子悶悶不樂的,乾脆趁著年假,帶著凝開芳去海南那邊玩去了。
如今經濟特區帶動周邊地區經濟發展,南海也迎來了一些富商的落腳,而特殊的氣候環境,也讓有錢有閒的人樂意去轉轉,旅遊行業倒是有了雛形。
老兩口要出去旅遊倒是挺好的,年輕的時候家裡過得緊巴巴的,又要教養四個孩子,這會兒無事一身輕,又有三個孩子逢年過節非要寄回來的孝敬錢,兩口子美滋滋的去玩了一趟。
凝開芳總算嚐到甜頭了,再是不耐煩在家裡給孩子們擔心外孫大孫子之類的,用凝開芳跟那些虹口馬卡的富太太學到的時髦話來說,子女都是債,現在無債一身輕,幹甚還要去幫子女背下一代的債?
這話倒是好笑得很,不過細細一想也確實很有道理。
經濟的開放是華國各地都能看見的,代銷店變成了私人的小賣部,便是平城也越來越多開門做生意的了。
年初的時候有名的平城烤鴨更是恢復營業,當時祁雲就帶著孩子們去吃了一頓,味兒確實好,比幾十年後還要更正宗幾分。
張副編約祁雲的這家茶樓也是平城有名的老字號,這裡有三絕,茶博士說書先生,還有就是炒瓜子,祁雲離開的時候還打包了幾塊錢的瓜子回家,回頭讓平安慢慢的剝了瓜子仁給如意裝進小荷包裡,如意能安安靜靜的吃半天。
今年的青年文學會祁雲自然是要參加的,五月四號,祁雲換上一陣中山裝,胸前別了一枚國徽胸針,當真是當代文人嚮往的模樣。
“這回按照青年協會的意思,總共有五個獎項,傑出貢獻最佳進步最佳暢銷傑出青年,還有一個是當代啟明星。”
說到最後一個獎項,張副編笑著睨了祁雲一眼。
說實話張副編跟祁雲站在一起還是挺有壓力的,他是今年更比去年胖,可祁雲卻是依舊如同青竹,只是多了幾分時間賦予他的成熟穩重。
不管外人如何羨慕他跟祁雲的交情深厚,其實張副編心裡是想哭的,誰能受得了自己成為別人的反襯之物呢?
往日裡他單獨一個人走出去,誰不稱讚一聲年輕有為?可惜再想哭,面上還是要穩住,臉上的笑不能太淡了,被人打趣的時候還一定要跟著哈哈大笑。
祁雲可不知道看起來成熟穩重的張副編內心戲這麼多,一回生二回熟,去年已經來過一次了,祁雲今年再來,已經不像去年剛來那會兒有人對他充滿敵意。
有了國家的支援,青年文學會又有轉向下撥資金,這會的會場好歹是室內了,還擺的是中餐。
祁雲一到會場,去年見過祁雲的人紛紛笑著圍攏過來跟祁雲搭話。
祁雲記憶力絕佳,見過一次的人只要是認真看過臉的,再見第一眼就能認出來,甚至還能叫出對方的名字。
如此一來大家自然是心裡一陣激動,深覺雲深先生果然是溫和寬厚的人,居然如此重視自己這樣一個小人物。
毫無疑問,祁雲最後自然是青年文學會第一屆啟明星獎項獲得者,這也算是眾望所歸毫無懸念的結果,另外暢銷獎也是祁雲的《時間旅人》。
可以說祁雲這本書打破了華國目前以“哲理灰暗文學作品”為主導的局面,也給更多作家開啟了新思路,不再像以前那樣侷限於一個狹窄的“懷舊”圈子裡。
其實祁雲挺好奇為什麼會有暢銷這麼個獎的,因為這樣的獎項其實是有一定商業氣息的。
“現在南邊兒富人越來越多,咱們文圈雖說搞的是文學創作,可到底離不開市場支援。”
這就是說文圈也開始有意接觸新興事物了?祁雲明白過來了。
領了獎讓會場記者隨便採訪了幾個問題,又拍了照片,結束之後祁雲直接回了琴瑟行。
經濟發展制度清明對於琴瑟行也是有許多影響的,順德街陸陸續續臨街的門市都又紛紛開啟門來光明正大的做起了生意。
而琴瑟行的牌匾也在今年年初開春之後由老何踩著樓梯親手重新掛到了大門上方。
華國這幾年在外交方面也有了很大的進步,而平城作為政治首都,雖然不像沿海經濟特區那樣時不時就能看見紅毛黃毛的外國人,卻也偶爾有對華國文化痴迷的外國人背個包就跑來了。
特別是今年四月由國家銀行帶頭髮行了外匯兌換券之後,平城的大街上時不時就能看見幾個脖子上掛著相機東張西望連個屋簷下燕子窩都要撅著屁股找好幾個方位拍照的外國人。
像順德街這樣以“古董及傳統工藝品”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