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也確實有一秒鐘的猶豫,不確定是否要帶著人來幫忙,畢竟他們是外地人,要是真為了紅燈籠而跟那些本地混混兒起了衝突,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可轉念一想平時人家丫頭王叔長王叔短的還時不時給他們單獨加菜,還有平安跟江河,平安可是喊他王爺爺的,不能說有好處的時候就佔,遇事兒就躲吧?
那他王大明還是人麼?
王叔緊急召了自己的人,看人數應該足夠壓過十幾二十個人了,這才按捺住緊張的帶著人衝到紅燈籠,結果店裡的事兒卻都已經完了。
王叔安排了人打理店裡,至於店外被扔著的人,那些人自己就互相扶著離開了,有暈過去的人被一陣晃悠也都醒了。
至於報不報警,這事兒王叔也不敢自作主張,因為不知道紅燈籠的靠山到底有多牢靠,開店做買賣現在本來就不明朗。
人家要是逮著把柄要說你是違法的你也扯不出條條款款保護自己,萬一靠山靠不住自己報了警自己也被抓了,那可就糟了。
祁雲去醫院打了石膏,巧的是還遇見了同樣打了石膏的王桂喜,李大紅看見祁雲也是一陣驚喜,沒辦法,她這手上的錢怕是不夠,有熟人能夠先借著用用自然是好的,回頭還能用工資抵。
王桂喜年紀大了,打了石膏還要住院觀察兩天,祁雲傷在手上,打完了就能直接出院。祁雲感念今天李大紅對自家媳婦的維護,直接掏了五十塊錢,讓李大紅好好在醫院照顧她婆婆,店裡這兩天應該也不會立馬就恢復。
範洋陪著祁雲一起來的,沒辦法,江畫眉不放心,就怕祁雲要有個什麼事也沒人搭把手。
“老祁,那群人你放心,我一會兒回去就跟我爸說說,那些人也太沒王法了,青天白日的就敢衝進來打砸,這還是平城腳下!”
範洋的爸是政體裡的人,範洋還從來沒遇見過這樣蠻不講理衝進來就動手的人,等過了那陣驚慌之後就是滿腔的氣憤。
祁雲也沒推拒,唯一完好的手拍了拍範洋肩膀道了聲謝謝。
範洋還聽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臉頰,“那啥,今天沒能幫上你什麼忙,我、我小時候就體弱,沒跟別人打過架,長大了出國留學也都是在學校住宿樓轉悠,還真沒看見人打過架。”
男人沒打過架,這種事說出來都害臊。
祁雲失笑,“我倒是打過,還不少。”
“看得出來,老祁,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麼文質彬彬的,幹起架來可真男人。”
“廢話,我本來就是男人。”
兩人說說笑笑回了老大夫那裡,上樓的時候範洋突然想起個事兒,“老祁,你以前來過這老中醫家裡啊?”
先前抱著江畫眉可是一點沒猶豫的就直接往這裡跑。
祁雲搖頭,“以前來的時候聞到過這二樓有中藥味,再加上看見二樓臨街窗戶那裡掛著個診脈枕。”
現在做生意都隱晦得很,一般就是在不算太顯眼的地方掛上一個能聯想到裡面做啥生意的物件。
比如說之前祁雲在順德街深巷那邊買蔬菜,就是找的門縫裡插了青菜葉的人家。
範洋沒想到祁雲在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能記起平時觀察到的細節,心裡佩服得不行,要是他的話,說不定慌亂得都要找不到北了。
噢也不是,因為如果是他的話,一開始肯定就已經被人給揍趴下了,已經不需要保持頭腦清醒的去找北了。
江畫眉在老大夫那裡歇了一會兒,又喝了兩大茶缸老太太特意煮的溫熱藥茶,之前一個勁兒跳著疼的太陽穴總算好了不少。
祁雲吊著一隻胳膊來接人的時候老太太正在逗平安呢,因為平安特別好奇妹妹到底是什麼時候住到媽媽肚子裡的。
這個話題要認真去細究就有點尷尬了,江畫眉被問得面紅耳赤的,老太太用小故事給平安解釋,偏偏平安聽得特別認真,疑惑還一個接一個的來,最後把老太太也給問住了。
見到祁雲來接人,老太太還鬆了口氣,等送走了人老太太收拾床老大夫整理工具,聽老太太唸叨,自己忍不住笑了,“誰讓你去瞎糊弄小孩的,現在的娃娃可聰明著呢,日子過好了營養跟上了,再看他爸媽,能不聰明麼?”
年輕媳婦開了家這兩三個月裡風頭最盛的紅燈籠飯館,經營得有聲有色的,年輕小夥子聽說還是清苑大學裡的,沒個聰明的腦袋能行?
老太太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念念叨叨說下回小孫孫過來一定不瞎逗孩子了,免得一個個問題接二連三的甩過來,問得她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