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能再吃一頓,怕是酒席上都有人要撐破肚皮走不動路了。
曾老他們沒啥能送的,曾老把自己隨身帶了好些年的鋼筆送給了祁雲,那鋼筆還是老美貨,是曾老以前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買的,意義比本身價值更大。
周慶他們沒什麼隨身東西能送的,乾脆就各自拎了糧食當賀禮,這糧食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可是全身家當裡最貴重的東西了。
雖然這些糧食對祁雲來說不值什麼,可好歹也是他們的一片心意,祁雲都給收了,回頭回禮的時候再回些糕餅乾果之類的,吃食回吃食,也算是剛好對應。
一頓午飯從中午十二點半開席,一直吃到了兩點多,祁雲自己陪著公社領導們在堂屋裡坐著喝了點酒,回頭又時不時去外面給輩分高的客人敬酒勸菜之類的,搞到最後反而只胡亂吃了點飯菜墊肚子。
好在廚子那人心細,等他們幫廚的人都在燒水收拾碗筷的時候還給祁雲端了碗熱湯泡飯,裡面有單獨新增的海鮮乾貝之類的,也算改良版海鮮粥了。
祁雲就著飯吃了個飽,想要去新房裡看他家小姑娘,結果周國安這群牲口眼紅病發作,拉著他在外面陪著耍鄭凱旋帶來的牌,賭注也不是錢,就是往臉上貼紙條,而且還規定貼的紙條今晚十二點之前都不準摘下來。
這規定祁雲一聽就知道這群牲口打的什麼主意,默默無語的看了這群牲口一圈。
臉上傻笑的周國安唐三兒唐四彭四兒,帶著壞笑朝他擠眉弄眼的鄭凱旋李曉冬以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蚊子等人,祁雲嘆了口氣,“好吧,咱們把時間定好,晚飯開桌前誰也不準走。”
眾人一聽,覺得這提議簡直太好了,哪怕祁雲再聰明,他們這裡輪番有二十多個人能夠上場,那到時候祁雲還不得滿臉都是紙條的進洞房,都不能跟新娘子親嘴兒了。
想到那畫面,一群人臉上的笑也更加濃郁了,暗道莫不是中午這頓酒還是把新郎官給喝迷糊了,要不然咋能提這要求哩!
祁雲也很是配合的露出個淺淡溫和的笑。
“二狗子,幫勞資把紙條再撩開一點!”
鄭凱旋滿臉的紙條都層層疊疊要撩不開了,還是一臉不信邪的死守“陣地”坐在祁雲對面。
一開始坐左右兩邊的周國安跟唐三兒早就已經貼了一頭一臉只剩下倆眼睛那裡空著,這兩人果斷服輸讓位給後面的英雄好漢,好歹算是保住了最後一點臉。
嗯,實際意義上的臉,畢竟他們還要用眼睛看東西用嘴巴吃東西呢。
祁雲白淨好看的臉上如今依舊是白淨好看,沒有一張紙條,手上捏著一把疊得錯落有致的紙牌臉上笑容溫和。
鄭凱旋捨己娛人,他帶來的那一幫子兄弟也都差不多,一張張原本看著還挺兇悍的臉如今因為全是紅紙條而顯得格外滑稽,圍觀的人指指點點嬉笑不停。
“這紙牌怕是在大城市裡早就耍起咯,你看祁娃子一哈都沒有輸。”
“我看也是,唐三娃這群哈子,你看他媳婦兒都在那裡罵他,一臉的紅紙條剛才把他娃娃都嚇哭了不讓爸爸抱了。”
“那國安娃子也是大城市來的,咋個還是輸?要我說還是腦殼好用有文化,回去我要好好讓我家大娃二娃他們去了學校好好跟祁老師讀書。”
唐思甜時不時的從新房裡跑出來檢視情況,然後又笑嘻嘻的跑回去跟江畫眉好好轉播現場進展,周國安被貼了一臉紅紙條半點都沒得到他物件甜甜姑娘的同情,反而很是笑話了一番。
這讓周國安第一次開始懷疑他心目中嬌憨的小甜妞到底是不是真的甜。
當然,這種嘀咕聲最後被偶然聽見的唐三兒唐四兒勾著脖子壓著背好一頓暴力鎮壓給捶沒了。
“收拾傢伙什準備開飯咯!”
廚子一敲瓷盆,鄭凱旋他們都很是明顯的鬆了口氣,陪坐的三個人立馬跟丟扯了保險環的手榴彈似的幾乎立馬給撒開扔桌上了。
從頭堅持到尾的真英雄鄭凱旋同志還十分無賴的伸手扯了祁雲手上那捏得跟把扇子似的牌胡亂混進桌上牌堆裡,“吃飯啦吃飯啦,吃完飯還要回家,咱麻溜點好早點回家抱媳婦睏覺。”
有了家室的男人一點都不體諒單身漢的玻璃心,蚊子等還沒有娶婆娘的漢子朝老大投去幽怨的一瞥,鄭凱旋只想腳底抹油早點開溜,這頂著都貼到頭髮上去的紅紙條還怎麼吃飯呢?
若是在幾十年後,農村裡酒席的晚飯還基本都是中午的剩菜剩飯,可現在?不存在的。
任何一位老鄉都能拍著胸脯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