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從掛在腳踏車把手上的布兜裡掏了一把紅包塞到工作人員手上,“謝您吉言!”
高興得臉上一貫的淺笑都成了傻笑了,拿著結婚證看了好半晌。
“走吧媳婦兒,咱先去照相,還要回去辦酒席呢,這會兒淘青姐跟俞嬸子他們該是都忙活上了。”
扯了證當然就要辦酒席,早上六點出發,腳踏車跑得比馬車快,單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這會兒拿到證也才剛剛八點,江畫眉被祁雲那一聲清脆響亮的“媳婦兒”喊得面上通紅,不過卻沒低著頭避開視線,反而滿眼情意的笑著回視對方,“好吧,那以後的人生請祁雲同志多多指教。”
祁雲笑著撫了一下江畫眉那殷紅的腮,“喲呵還學會了這句話,好吧我會好好指教你的。”
從現在開始,就會好好指教了。
祁雲心裡總算是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因為從此時此刻開始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拉手親近了。
照相館的師傅知道他們是結婚照相,直接給兩人拉了大紅的背景圖,估計也是熟練了,畢竟這會兒沒事的時候誰能來照相啊。
指導動作的時候格外麻溜,前前後後也不過花費十分鐘不到。
“成了,二十天以後過來拿相片就好。”
這會兒洗相片可沒後來那麼容易,都是等積攢一定數量的膠片之後拿到市裡去洗,所以速度很慢。
等到祁雲跟江畫眉趕回村裡的時候大家也才剛三三兩兩的出門去自家的自留地忙活。
今兒村裡的祁雲可是要請他們所有人去吃喜酒,大傢伙自然就沒有上工,跟祁雲關係親近點的人家甚至已經早早的就到了江家院子裡幫忙。
剛好這會兒秋收也忙完了,倒是剛好藉著今天讓大家一起樂呵鬆快一回。
鄭凱旋他們半上午的時候就先借公社裡的拖拉機跑了兩趟,擠擠挨挨的把紅袖章那群兄弟以及公社裡的幾位領導給接了送到水月村。
原本鄭凱旋是想著讓祁雲早上帶著新娘子去扯證的時候開拖拉機,不過祁雲嫌棄拖拉機突突突的噪音以及黑煙太不喜氣了,所以十分感動的拒絕了鄭凱旋的好意。
要不是村裡的老馬確實又老又腿短,祁雲都要打主意打到它頭上去了。
騎著馬懷裡抱著他家小姑娘,馬蹄噠噠噠的踏在山路上,漫山遍野的金黃色野菊花,多浪漫啊。
可惜這事兒祁雲唸叨了一次李曉冬就死魚眼瞪了他許久,祁雲悻悻然假裝自己只是開玩笑的,他還是用他的“洋馬兒”好了。
祁雲不願意委屈了他家小姑娘,當然也不能委屈了他自己,怎麼說也是兩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人生大事,祁雲本身就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
即便是江畫眉勸著他少花點錢,可這人興頭上來了拽都拽不住,早早的就託人買東西,能在農戶家裡買的雞鴨蛋蔬菜之類的就本村其他村的去買。
買不到的就找供銷社裡的李冬梅,再不濟還能找公社領導批條子,一時之間那不斷運到水月村江家院子裡的東西叫村裡人開了眼界,單單是被祁雲親自提前上門請來幫忙做飯的嬸子就有六七個。
當然,今兒喜宴掌廚的大廚師當然就是那二十個下放人士裡面那位因為曾經給地主家做過飯所以被下放的大廚。
雞鴨魚肉時蔬甚至還有懷城那邊寄過來的海鮮乾貨,讓這位大廚很是振奮,很多菜餚的配料湯醬從幾天前就開始準備了。
祁雲他們兩領完證回去的時候大廚都已經在用土磚壘在院子裡的大灶邊上忙活得熱火朝天了,身邊幫忙的婦人三四個都忙得暈頭轉向,另外鄭凱旋他們還幫忙去搬桌子凳子碗筷去了。
這會兒沒人家裡能卑十幾二十張桌子,要辦酒席了都是各家各戶的去借,回頭還的時候給壓個紅封就行了,沒有人不樂意的。
另外南城那邊的各類乾果也已經作為飯前零嘴用精緻的蓮花形簸箕裝了,簸箕中間還有蓮蓬式分成小格子裝八樣乾果,單單是這簸箕就讓村兒里人顛著議論了好半晌。
“喲新郎官兒跟新娘子回來啦!”
祁雲推著腳踏車帶著江畫眉剛上小道,就有幾個嬸子笑著迎了上來。
作為媒人的張奶奶還笑哈哈的抬手給兩人把紅花別在兩個新人胸前,又有一群恰逢星期日不用上學的小孩兒鬨笑著擠擠挨挨的跑上來把自己手上的野花送到新娘手上。
這些花可都是他們提前好幾天跑到山上盯好的自認為最好看的花,為了保持新鮮,他們都是先打好標記今天早上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