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也是別人的家事,鐵熊這人愛叨逼叨也不至於去介意那些; 可劉解放這人卻根本沒跟人透露自己結婚當爸的事兒,還在班上跟個女同學有點兒曖昧不清。
鐵熊是東北來的,當初坐火車的時候恰巧遇見過劉解放; 因為那會兒兩個人都是清苑大學的,鐵熊覺得是校友,當然就比較親近。
劉解放的岳父跟妻子知道鐵熊也是清苑大學的,還特別熱情的塞了兩個煮雞蛋給他; 拜託他以後在學校對劉解放多照顧一下。
劉解放看起來就是個瘦弱書呆子,而鐵熊個子高長得壯,很有東北男人的豪爽今兒。
當初鐵熊也是滿口答應的,等到剛來清苑分到一個宿舍,鐵熊也帶著劉解放一起玩,不過劉解放拒絕了,總說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他要好好把握。
因此慢慢的鐵熊也就不怎麼打擾劉解放了,心裡還覺得劉解放挺不錯的,學習踏實,平日裡花銷也很節省,可以說印象是十分不錯的,還跟別人說劉解放為人很好。
結果有一次鐵熊臨時有事要操小道穿過小花園那邊的小路,竟然在那裡撞見原本說要去圖書館學習的劉解放正在跟個長頭髮女同學挨著肩在小花園裡“探討學問”。
這會兒男女相處還是挺謹慎的,要是不是那啥也不可能一男一女特意跑到偏僻的小道那麼親近的同看一本書,當時那兩人相處的模樣鐵熊再蠢也不知看不出貓膩。
鐵熊回頭糾結了許久,最後還是找了劉解放讓他清醒點兒別被外面的野花迷了眼,結果劉解放之後就直接躲他了,偶爾看見了還給他一個怨恨的眼神,好似鐵熊幹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把鐵熊氣得不行。
後來過了好一陣裴八一他們把他按在床上逼著問了才明白他這段時間跟女人到更年期似的彆扭到底怎麼回事。
裴八一他們雖然氣憤,可也都是大男人,幹不出打小報告這種事,除了鄙視劉解放的人品不多接觸以外好像也沒辦法了。
祁雲嘆了口氣,這個時代這種事似乎不少,不單獨針對男知青,拋棄丈夫孩子的女知青也不少,似乎回城已經成為了他們足以拋棄一切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決絕堅定的追求。
雖然事不關己,不過祁雲回頭還是決定去校外找個人來把劉解放家裡有妻兒的事給宣揚一下,也就是找個人花個幾塊錢的事兒。
祁雲不是道德標杆不是眼裡揉不得沙,只是單純的覺得要是因為他們的隱瞞害得一個甚至多個姑娘被毀在一個男人手上,這種事祁雲還是幹不出來的。
劉解放家裡的情況是屬實,要是跟他曖昧不清的女同學知道了還是決定要跟劉解放有牽扯,那就是別人自己的選擇了。
至於劉解放鄉下的媳婦孩子,要是這邊劉解放還是那樣兒,少不得要仿一封女同學的信寄給那邊。
地址什麼的倒是不難找,鐵熊他們跟劉解放一個宿舍,剛開始的時候還相處融洽過一陣子,老家來信了也幫劉解放從信件收發室那邊帶過信。
吐槽了這件事祁雲帶著轉了話題,讓他們先跟著自己一起去菜市場買點東西,“原本我跟我家媳婦說是下週請你們上門做客的,今天臨時決定,家裡菜肯定不夠你們吃,一會兒幫忙拎菜知道嗎?”
“好哇我們可是上門做客的,居然喊我們當搬運工啊?”
“我可是大作家,手金貴得很知道麼?”
祁雲也是一點不遮掩自己的厚臉皮,笑嘻嘻的開玩笑,二十來歲的年輕大男孩兒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群人勾肩搭背吵吵嚷嚷的出了學校。
裴八一跟裴十一一左一右的擠著吳進讓吳進一會兒幫他們選排骨,他們揣了肉票。
要說來上學為啥還要帶肉票這種東西?裴十一兩兄弟雖然是本地人,但是家不在市區裡,要回去也不方便,所以家裡就帶了肉票來,週末的時候能自己出來買了肉送去食堂二樓找師傅幫忙開小灶,給點加工費或者分點肉給師傅就成了。
雖然清苑食堂也算是業界良心,可男人麼,總歸是希望能偶爾奢侈一把吃一碗啥也不加的純肉。
祁雲作為一名幾乎每天回家都要去市場轉一轉買點菜回去的居家好男人,兜裡別的能不帶,菜錢跟票據是肯定不能不帶的。
正好這會兒帶著幾個人繞去市場,這會兒是半下午,不過平城的供應還算富足,也不至於去晚了就沒有,只能說品相沒那麼好。
吳進被稱為宿舍之母袋鼠媽媽,不僅僅是因為他會收拾會碎碎念,還有他對生活中一些省錢小訣竅格外在行。
據說是當年在婦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