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平安年紀小小的就被耳濡目染的習慣了要給媽媽送花花,送了花媽媽就會笑,笑就是高興的意思。
祁雲哄著平安一會兒去別處摘花,兩父子一個仰頭一個彎腰說著話,一旁原本還笑得格外唯美的女同學臉上表情越來越僵。
眼看著祁雲跟平安說完了摘花的事要繼續往前走了,女同學咬了咬唇,連忙後退了一步,一手按著胸口衣領一邊彎腰衝平安笑得溫柔,“這就是先生的孩子吧?長得真好,也很聰明。”
看祁雲確實對孩子十分寵愛,搭訕從孩子的話題聊起或許會更好一點。
祁雲這才抬眼看了一眼剛才就站在旁邊沒動的路人甲,雖然不大喜歡對方的搭訕,但是誇獎自家兒子的話,祁雲還是面帶淺笑的點頭算是全盤接受了這樣的誇獎。
祁雲不大喜歡女生白天披散頭髮,不僅僅是因為頭髮披散著會到處沾上汙漬,更因為在他看來披散頭髮的女人最是嫵媚,這種嫵媚最好綻放的地方自然是在夜裡亮了燈的房間裡。
自當初結婚那晚祁雲被他家小姑娘的長髮迷住了之後,祁雲總愛在晚上幫江畫眉解開綁頭髮的頭繩,然後拿了梳子慢慢替她從髮根梳到髮尾。
那時候的小姑娘總是嫵媚到然他心頭燥熱。
田思思沒想到祁雲連個“謝謝”都沒有說,一時話頭直接就被掐斷了,尷尬的垂著眼皮子看了一眼揪著祁雲褲腿正仰頭看她的平安,田思思想到這小孩兒眉眼間或許有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原本那點因為祁雲而對平安產生的喜愛也瞬間就消褪了。
田思思把一直抱在懷裡的書翻轉著兩隻手捏著書邊十分俏皮的衝祁雲晃了晃,歪頭露出個含蓄的笑來,“雲深先生,我是隔壁美院的,之前因為爺爺的緣故開始喜歡上您的文字,這次散文集出來之後我第一時間就託人幫忙買了好幾本,我舅舅姑姑爺爺那裡都送了,他們都很喜歡您,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交流對您那些文章的想法。”
“很驚喜居然距離先生這麼近,我一直想找先生空閒的時候請教一些問題。。。。。。”
祁雲抬手看了看錶,抬手指尖向上掌心朝外,做了個阻止的收拾,“抱歉,我可能現在並沒有空閒的時間,我妻子應該已經做好飯在家等我跟孩子了,下午也有課要上。”
“如果女士有什麼問題完全可以以信件的方式寄到《國風》王編輯手上,每隔幾天王編輯就會為我送一次讀者來信,遇見合適的我也在回覆,這個流程持續了這麼多年我們已經習慣了,如果冒然打破實在是對其他讀者的不公平。”
往直白了說你丫的又沒什麼特別的,憑什麼讓我給你單獨解惑?
或許是老者老前輩有這個意思,不用上門,給了口信祁雲就會積極的前往,可這位路人甲女士,祁雲只感受到了一舉一動甚至眼神裡的曖昧。
清明的眼神跟曖昧的眼神,祁雲只要不是眼瞎了,還不至於分不清。
也不對,或許祁雲哪怕是眼瞎了,只要雙商沒有被狗吃掉,便是用耳朵聽也能聽出來。
被這麼直白的拒絕,甚至還被稱呼為“女士”,田思思還沒來得及順勢說出自己的名字,祁雲就已經帶著平安離開了。
祁雲看著是溫和,跟人相處也不會有高高在上的孤傲,可骨子裡的霸道卻是掩飾不住的,他不希望誰靠近自己靠近自己的生活,那麼他會毫不留情的抬手阻止並且直白的說“NO”。
至於對方會不會有心理陰影會不會有尷尬窘迫甚至怨恨,誰在意?反正他不在意。
平安完全不知道自家爸爸幹了什麼“冷酷絕情”的事兒,顛顛兒的邁著小腿順著小路往前走,偶爾看見一隻螞蟻了,就撅著屁股撐著小膝蓋靜靜的觀察片刻,口渴了就回頭揪著爸爸的褲腿仰著脖子舔舔嘴唇,喊一聲“水”。
今年懷城那邊的服裝有了很大的風格改變,凝開芳現在只有平安這麼一個大孫子,可不得好好稀罕,在懷城看見有什麼新鮮的款式都會買了寄過來,讓江畫眉給孩子好好打扮打扮,走出去才會被更多人誇。
平安今天穿的就是揹帶小西褲,裡面一件小襯衣,襯衣顏色他爸爸是一個顏色,米白色,褲子也都是黑色,兩個人走在路上一個帥氣一個可愛。
路過步行街的時候遇見一個坐在河邊寫生的美院男同學,對方還一個勁兒的要花錢請祁雲和平安兩父子給他當模特。
祁雲笑著拒絕了,“我還要回家做飯,你去畫別人吧,要不然你把我們的衣服款式記下就成了。”
扎著小辮子還留了個小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