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帶著點兒嫌棄,抬頭間剛好看見白襯衣騎著腳踏車格外醒目的祁雲,連忙抬手笑著打了招呼。
“祁校長上公社公幹啊?這是回村兒裡嗎?倒是湊巧,能不能搭個順風車?”
說著話就三兩步走了過來,祁雲還能說什麼?自然是單腿撐著地穩住腳踏車讓人爬上來了。
雖然跟李曉夏相處得很不愉快,對林春花兩口子也不咋有好感,可林春花好歹也是李曉冬的親媽,還是老村長的大兒媳,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林春花似乎對祁雲還挺熱情的,一點沒有了以前見面時那愛答不理垂著眼皮子看人的勁頭,坐到後座上反手抓好了坐邊兒一邊跟祁雲說著話,“祁校長這是去公社幹啥?”
祁雲含糊的說了公社領導要來看畢業典禮的事兒。
“咱們水月村小學還是挺受公社領導重視的,對了祁校長,學校的老師全都是那些改造犯嗎?不是我歧視誰,讓他們教育孩子們,真不會出問題嗎?”
“想想看他們以前的那些事兒,之後又是被下放到咱們農村接受農民的監督進行勞動改造,這會兒對咱們農民還不得記恨著啊?”
說完話林春花似乎還在後面歪著脖子瞅了瞅祁雲的臉色,見祁雲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又危言聳聽的加了一句,“說不定他們背地裡教孩子們什麼反動思想,到時候祁校長你可是要負頭等責任,咱們村兒送了孩子去上學的說不定都要被紅袖章帶走調查!”
祁雲嘴角抽了抽,懶洋洋的“哦”了一聲就沒說別的了。
沒辦法,因為祁雲真的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還能說什麼。這位林春花同志很有做編劇的天賦。
林春花見祁雲冷冷淡淡的除了哦啥都不說,心想你哦個什麼勁兒啊,倒是順著說點話讓我好繼續啊!
腳踏車帶著風聲繼續往前跑,偶爾有軲轆顛簸的吱嘎聲,尷尬的安靜了半分鐘左右,林春花整理好情緒假裝祁雲那回答就是預設,說不定已經在心裡認真的思考她說的話了。
“小祁啊,雖然阿姨我已經調到城裡教書去了,可我們一家的根兒還是在咱們水月村的,我們誰不想讓水月村好啊?”
“姨跟你說,現在城裡可是嚴得很,咱們最好還是趕緊把學校那些人給弄到馬棚去,教書育人的活兒還是該咱們人民內部同志來幹。”
“我孃家外甥侄子侄女都從學校畢業了,他們年紀輕輕的帶孩子也更有精力,剛從學校出來對知識這一塊兒也很熟。。。。。。”
剛才還稱呼祁云為“祁校長”呢,本以為祁雲一開始就會不好意思的讓她改稱呼,到時候她也就能順勢拿拿長輩的喬。
誰知道祁雲毫不羞愧的受了,林春花心裡建設搞好了,也就假裝沒注意的順口換了稱呼想要改動兩人之間的高低關係。
祁雲突然開了口打斷了林春花越說越來勁的話,“林老師,昨天冬子他妹一個人回來是怎麼回事?村兒裡還沒天黑呢就傳遍了,說是跟鍾隆他們家處得不大好?”
這話要是在平常祁雲肯定是不會說的,可這會兒偏偏還說了,因為只有這個話題能讓林春花同志暫時轉移注意力。
雖然也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可就在他背後說,祁雲覺得還是有點兒聒噪。
另一個,祁雲也不確定等到到了村兒裡的時候林春花會不會已經補劇情補到了曾老他們跟反動分子接頭成功然後有了木倉支彈藥於是含恨憤然發動屠殺於是屠了他們一整個村兒。
果然,林春花一聽祁雲這個話,頓時激動得晃了晃,把祁雲嚇得腳踏車都跟喝醉酒似的拐了幾下才穩住。
“那些村裡的女昌婦婆娘一天到晚就會亂嚼舌根,也不怕爛了舌頭!我們家小夏跟小鐘好得很,這回只是請假回來看她爺爺奶奶,他們就是嫉妒我們去城裡過上了好日子!”
祁雲笑了笑,“林老師別激動啊,咱們還在車上呢,小心摔了。”
這嗓門一下子就拔高了好幾個度,祁雲歪頭在肩膀上蹭了蹭耳朵,有點兒被震痛了。
林春花憤憤不平的從鼻子裡噴出幾口氣兒,然後絮絮叨叨說起村裡這個婆娘那個老太婆的醜事,“那海四娘還拍過年輕男知青的屁股,她以為那知青怕事兒不敢嚷嚷,人家可是有骨氣的文化人,當場就要鬧開了,回頭海四娘就被她男人打得直往床底下鑽。。。。。。”
祁雲沒想到那滿臉褶子未老先衰平日裡做出一副“道德標杆”的海四娘還有這麼精彩的往事,果然看人不能看表面。
“王三嬸家的雞明明只有兩隻雞在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