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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著,夷安匆匆地回了屋子,倒在了榻上。

二太太自從知道自家父親封爵,那張臉僵硬之後又扭曲的模樣簡直沒法兒看,瞧在宋衍與夷柔,她也不會對一臉嫉妒的二太太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因此與夷柔告別,自己方才回來。

得志便炫耀,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遲疑了片刻,她只與身邊服侍自己的青珂與紅袖低聲道,“父親母親回來前,咱們把門看好了。我……”宋家封了侯爵,這隻怕瞞不住,可是若是張狂起來,還不定叫人怎麼笑話,夷安是不願意去看那些明裡討好暗自說些酸話的人的,也想給父親母親做臉,因此遲疑了一下,便撐著頭嘆道,“我這身子,竟還是有些不成氣……竟又病了……”說完,便伏在一旁不動了。

“姑娘可憐見的,這叫那賤人害過,一直都不爽利,不過是不願叫長輩擔心,強撐著罷了。”青珂笑吟吟地扶著夷安歪倒床上去,給她換了衣裳,這才低聲道。“姑娘的心意,咱們明白。”

“既如此,我與二太太說去。”紅袖跳起來就攬了這活兒,趕著就走了。

“竟叫她這樣折騰。”青珂見屋裡沒人了,這才低聲與夷安問道,“表姑娘,姑娘難道還要留著她不成?”

賈氏已經死了,可是叫青珂瞧著,夷安心中彷彿還是恨意難消,雖然不知為何這次落水之後,主子千方百計也要這兩個人的命,然而青珂卻知道做丫頭的本分,見夷安斂目沉思,她便低聲道,“若姑娘要她死,便……”

“那男人,是安排給我的。”夷安面容如冰雪一樣冷酷,慢慢地問道,“你覺得,若是叫我嫁了那男人,她們,會叫我死麼?”

自然是不會的。有的時候,死亡反倒是一種解脫,只有真正地活在地獄裡痛苦,才是這世間最大的磨難。賈氏、老太太,只怕是想看著夷安就那樣活在煉獄裡,日日生不如死,方才歡喜。

青珂雖膽子不小,每每想到這個,卻覺得渾身發軟,忍不住罵道,“這世間,怎麼有這樣惡毒的人!”

“你沒有見過真正的惡毒,這些,算什麼呢?”夷安只笑了笑,低聲說道。

她的目光有些飄忽,彷彿想到那一年,她那繼母想在她往西山禮佛的時候擄走她賣到下三等的窯子裡去,只是不想那一日,她突然心血來潮沒有去,領了父王的命帶了親衛領著哭鬧的異母妹妹往京郊看戲,就這樣兒呢,繼母竟不肯放過她,命人來京郊劫持。

親衛們拼了命苦鬥,她那時還有良心,不知是繼母要害她,帶著這個繼母的親女坐車逃走,半路馬跑不動了,她的妹妹親手將她推下了馬車阻攔歹人,就為了自己能安然逃脫。

然而最後,卻是從馬車滾落的自己被親衛救起,車中的妹妹因馬車看著奢靡華麗,叫人帶走。

後頭的結果,她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只知道妹妹三日後才被尋回,叫父親當著繼母的面活活勒死,來保全王府中其他女孩兒的名聲。

從那個時候,夷安的心就已經慢慢兒地堅硬了。

“投桃報李,不外如是。”夷安淡淡地說道,“叫她活著,慢慢兒來,只是看住了,別叫她跑了就是。”見青珂領命應了,她這才微笑了一下,輕聲道,“趕明兒,給我預備些紙錢。”

“姑娘要給大姨娘燒紙錢?”青珂詫異問道。

“她也配!”夷安冷笑道,“死了下了十八層地獄,多少的功德都救不了她了!”見青珂疑惑,她卻只偏開了頭,頓了頓,有飛快地說道,“母親父親回來,只怕就要往京中去,咱們提前收拾了,你再翻翻,若是有些料子不能再放,便做了衣裳,滿府裡都鮮亮些,父親回來,瞧著也歡喜。”

她父親的平陽侯還好說,兩個哥哥竟也封爵,就叫她心中忐忑。

這兩個哥哥已然在山海關娶親,據說娶的也是軍中武將之女,當年的夷安本就與哥哥們不親近,如今想起來,竟彷彿連面容都模糊了。

唯一叫夷安記在心裡的,卻是這兩位兄長年年送來的蠻夷的獨特的首飾與小物件兒,送來討她歡喜,到底都是心意了。

青珂急忙記下,見夷安嘴角勾起,顯然心中是真的歡喜,便笑道,“等太太回來,姑娘有了主心骨兒,就不必這樣日防夜防的了。”

這段時候夷安這樣警惕,也叫她瞧著心累,頓了頓,見夷安不大聽這個,她急忙問道,“姑娘的意思,咱們要進京?”她見夷安點頭,便遲疑道,“若進京,咱們這府裡又該怎麼辦呢?”三房也就罷了,二老爺身上帶著差事,是不可能離開山東的,叫青珂說,只一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