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頓時心中生出了無邊的嫉妒。
明明與她都是隔房的小姐,為什麼這個妹妹的日子,就過得跟侯府嫡出一樣?
“三哥哥只知道三妹妹,一點兒都不在意我麼?”因嫉妒,夷靜想到自己過的日子,越發地怨恨了起來,搖著宋衍含淚說道,“我也是三哥哥的妹妹呀!三哥哥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她掩面哭道,“我一個人陷在王府裡叫天天不應,三哥哥就不心疼,不想為我……”
“當初,是我叫你入王府的?”就在夷靜哭訴的時候,宋衍突然問道。
夷靜聽到了這句話,張口結舌地抬頭看著臉色木然的兄長,竟說不出話來。
宋衍一低頭就對上了妹妹的臉,見她的臉上帶著幾分畏懼與膽怯,渾身上下的衣裳不過是普通的半舊的布料,滿頭上下連首飾都沒有,只有頭繩挽著一把有些稀少的頭髮,哪裡還能看得出當年那個嬌生慣養的宋家二姑娘呢?
心裡有些難過,然而想到夷靜今日竟穿成這樣上門,還在大門口就大聲嚷嚷,顯然心懷叵測,他的心中又生出了幾分失望。
哪怕是過得不好,也不該來這樣敗壞孃家的清譽。
“不是你說,永遠都不會後悔?”宋衍繼續問道。
“三哥哥這是在拿我從前的話兒與我計較?”夷靜含著眼淚叫道,“一家子兄弟姐妹,三哥哥還要我與辯個分明麼?!”
“你的話,我都聽到了。”宋衍木然地在夷靜心虛的目光裡說道,“你說三妹妹的什麼?明知道唐安是誰,你在他的面前構陷你的妹妹,這就是你說的一家子兄弟姐妹?”他失望地低頭看著目光遊弋的妹妹,閉目輕聲說道,“你如今,竟都不像人了!連妹妹你都能害,你還想叫我如何待你?!”
這樣沒有手足之情,叫宋衍的心頭髮涼,想到當日夷靜決絕,一點兒都沒有想過自家姐妹的名聲,宋衍便冷淡地說道,“你嫁了人,就不要回家來,走吧!”
“三哥哥!”
“這是大伯父家。”宋衍斂目,輕聲說道,“咱們家在山東。你想要父親母親做主,往山東去吧!”他手指動了動,將方才夷柔含淚交給自己的一千兩的銀票拿出來,俯身放在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的手上,輕聲道,“有了銀子,你在王府的日子就能好過許多,既然走了這條路,就不要後悔。”
這銀票,是二太太陪嫁的私房。當年給過夷靜一些做嫁妝,如今這個是剩下給夷柔的,是夷柔從自己的嫁妝裡挪出來的。
“三妹妹的嫁妝也不多,這些給你,是她對你最後的情分了。”宋衍輕聲道。
“一千兩?”夷靜哆哆嗦嗦地抓著銀票,尖聲叫道,“一千兩就把我打發了?!嫁妝不多?!她有大伯孃,有侯府,一屋子的富貴,她說自己嫁妝不多?!”
她只覺得夷柔這是打發要飯的,抓著宋衍的手叫道,“三哥哥!伯孃最疼你,最愛你了!你去與伯孃說,叫她給我預備嫁妝!”她目光瘋狂地叫道,“有了侯府,我就能做正經的二房!我就是王府的主子!”
“你瘋了!”宋衍厲聲道。
“我沒瘋!”夷靜緊緊地抓著兄長的手,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瘋狂地叫道,“我家大爺日後是要做王爺的!如果我做了二房,還生下一兒半女,就能在王府說上話!到時候,大伯父不是也與王府攀親?”
她越想越覺得這是好事,在宋衍慢慢黑沉的目光裡叫道,“四妹妹!四妹妹我也能幫襯!她嫁的那人在王府什麼都不是,有了我,她才能有好日子過!”說到此,她便威脅道,“不然日後,四妹妹嫁到王府去,也要叫人欺負!”
她從前,還想著從王府回家,再嫁人。然而見了侯府的勢力,彷彿連蕭安都側目,就叫她心中生出了別的想法來。
有侯府做靠山,日後蕭安只怕也要對她另眼相看,那些欺凌過她的姬妾,她日後要一個個地清算回來!
“這就是你與三妹妹的不同。”宋衍低聲道。
夷柔說不要大太太的嫁妝,就是真的不要,哪怕二太太能給她的嫁妝不多,也從不抱怨。
可是夷靜,為什麼能心安理得地享用別人家的富貴勢力?
“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宋衍已經快不認識這個妹妹了,退後了一步,憑著夷靜撲到地上,這才低聲說道,“光天化日,你真的想要認親,細語輕聲不是不行。叫嚷得人人皆知,真的以為我是個傻子?”
他短促地笑了一聲,只覺得蕭瑟,看了看夷靜身後那個看熱鬧的丫頭,就見滿眼的幸災樂禍,心中便生出了對蕭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