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夷安見宋衍冷哼了一聲,命人將桂花鴨送到自己面前,不由疑惑了。
“你三哥的‘好朋友’,”宋懷擦了手,給妹妹撕鴨子,順便喂蹲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的媳婦兒,見兩個都吃的滿臉幸福,不由揶揄地說道,“到了外頭也忘不了你三哥,這不,送了不知多少的東西,還有人……”他指了指那賠笑的老頭兒,挑眉,目光戲謔地看著面前低著頭忙著吃,“嗯嗯”應著的妹妹,笑道,“這位是金陵最有名的酒樓的後廚師傅,精通金陵名吃,如今也被送過來了。”
“誰啊這麼有心?”夷安一聽是金陵名廚,深深地覺得這送禮的人特別有心,比送什麼珠寶衣料強的多了,急忙問道。
“鎮國將軍蕭翎。”宋衍恨死總是叫自己背黑鍋的蕭翎了,牙根兒咬得緊緊的,抬頭與緩緩入內的大太太說道。
“原來是他。”大太太見閨女心虛地縮了縮腦袋,眉尖兒一挑,卻只當做不知,看著閨女吃的歡喜,這才溫聲道,“確實有心,留著吧。”
見丫頭帶著那位名廚下去,她這才與一旁看著妹妹吃鴨子的宋方問道,“聽說蕭翎十日之內就回京,你們如今還要耽擱麼?”見宋方沉吟,她有點兒捨不得這兩個兒子,然而想到虎踞關到底不過是在金陵,比餘下幾關都要接近京都,便繼續說道,“若是日後無事,我便去瞧瞧。”
“母親不必擔心。”宋方急忙說道,“誤不了事兒,明兒咱們就能出京。”
“到時候你可別再在京中吃了虧。”宋懷見妹妹點頭,卻還是有些不放心,見大太太也看著夷安一雙包著的手心有慼慼,便慢慢地說道,“不然,別叫妹妹回宮去。宮中雖好,到底人心叵測,萬眾矚目避無可避,姑祖母不能隨時看護,莫不如留在家中,由父親母親照看妹妹。”
過兩年再給妹妹尋一個好人家兒,不拘是什麼大族,只為人好就可,只要父親與他們兩個做兄長的不倒,誰又敢欺負她呢?
平安喜樂,他只望妹妹能這樣兒過一輩子就歡喜了。
“宮裡還有薛珠兒的那兩個姐姐,聽說時時攛掇陛下,四妹妹何必往裡頭去呢?”呂氏不僅自己吃,還抓著一旁的點心往嫂子妹妹的嘴裡塞,此時吃得臉頰鼓鼓的,就含糊地說道,“咱們也不是要入皇家的人,何必往後宮看人家的臉色?”
“弟妹說的是。”段氏也在一旁應和。
大太太果然就遲疑了起來,然而見夷安彷彿有自己的主意,到底記在心中,又溫聲叮囑兒子兒媳不要貪功冒進只需守成等等,又有宋衍已經一臉晦氣地將蕭翎“送”給他的東西奉上,見其中竟大多是金陵名產,還有十數匹雲錦在其中如同雲霞瑰麗燦爛,不得不嘆一聲蕭翎有心,然而想到烈王府是那樣亂七八糟的,這點子好感就盡數消了,命人去預備與蕭翎的回禮,這才算完。
夷安覺得蕭翎彷彿來意不善,卻說不出的古怪,然而蕭翎送的不過是些吃食,又為了不連累她的名聲,特別地拐了好大一個彎兒,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心中有些感激。
“三哥哥若是與他傳書,就與他說,當日的銀子情分已經還完了,本就沒有別的,日後切莫再放在心上。”夷安轉頭與宋衍輕聲道。
“知道了。”宋衍想到還蹲守在自己院子裡等著回信兒的蕭翎的護衛,臉上一陣扭曲,糾結著點頭。
“既然無心,咱們也別拖累著別人。”夷安用力地吃掉了好大一隻鴨子,只覺得滿嘴都是桂花的味道,這才與大太太笑道,“這倒是我自己的一點子想頭了,總是曖昧不清,到底叫人家也迷惑,不如了斷清楚就是。”
見大太太讚許點頭,她頓了頓,飲了送來的雨花茶,這才繼續說道,“知道哥哥嫂子擔心我,只是我瞧著宮中雖有淑妃娘娘,然而太子……”她含糊地說道,“姑祖母難免在宮中寂寞,她待我慈愛,連爵位都願意給,我……”
她到底是捨不得叫薛皇后在冷冰冰的宮裡一個人待著,哪怕薛皇后秉性剛毅並不在意,然而這些卻是她自己的心了。
“你自己做主就好。”閨女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大太太驕傲極了。
“那你可小心著。”段氏急忙從懷裡翻出了一把小小的彎刀,夷安就見上頭刀柄處都是細小的寶石,被磨得發亮,就知道這是段氏的心愛之物,見嫂子這是要把彎刀與自己防身,急推道,“在外頭,嫂子不比我得用些?況宮中持利器,到底叫人詬病,若是真到了要緊的時候,我這膽小怕事兒的脾氣,別掉了嫂子的刀了。”見段氏猶豫,她便笑勸道,“這一回,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