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西伯夫人對這門親事並無不可,然而他父親嶽西伯卻有些不樂意。
雖夷柔的嫂子是敬王府的武夷郡君,然而卻有一個叫人為難的母親,那日與二太太說起的種種,因恐多事,因此嶽西伯夫人並未回家多說,也不知嶽西伯從哪裡知道了當時的對話,頓時就說這婚事要再等等看。
能對細心照料了自己女兒的兄長嫂子都有怨恨之意,嶽西伯只恐心術不正。
有什麼樣兒的母親,只怕就有什麼樣兒的閨女,唐安是個心思單純的,嶽西伯多少擔憂夷柔不賢良,日後敗壞唐安。
若娶了再說不好,哪怕平陽侯府再疏遠,也要為夷柔出頭的,豈不是成了怨偶?
“若下聘,可得快著點兒。”夷安一眼就看出了唐安的不對,眯了眯眼,卻只含笑說道,“我瞧著您也是年紀不小了,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呢,若是來日有什麼夜長夢多,可怎麼辦呢?”見唐安詫異抬頭,她便溫聲道,“伯府何時下聘,我管不著,只是我得想問問,我姐姐,你還喜歡麼?”
她一臉不喜歡就拉倒的意思,唐安急忙點頭道,“自然是喜歡的。”見夷安滿意點頭,他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小聲說道,“都是我家裡有人碎嘴子,只是母親與我說了,父親沒有見過夷柔,因此不知她是個什麼樣兒的姑娘,然疼愛我的心卻是真的,只要我真的喜歡,父親也不會多說什麼。”
嶽西伯不過是擔心罷了,叫妻子兒子央求了幾句,也並不十分堅持,只是唐安心疼夷柔,想著叫府中議論平息,況也要給夷柔做臉,才好叫夷柔風風光光地嫁過來。
“我只望你不忘初心。”
“縣主放心,我最喜歡……”唐安正心花怒放,聽見了這個,頓時齜牙一笑,然而到底是個羞澀少年,對著夷安有些臉紅地說道,“縣主懂的。”
夷安默默地看了看那個大風箏。
英俊的少年急忙羞澀地把大風箏雙手奉上。
“這是我特地做的,飛的可高可穩當了,不是給……阿衍的,我,我都不帶自己動手的。”唐安見夷安興趣頗大,急忙獻寶地說道。
“這話,您與我三嫂說去吧。”夷安嘆了一聲,滄桑得不行,彷彿已經能見著了不久的將來,蕭真一刀剁了唐家少年的下場。
唐安用無辜的眼神看了看眼前這位縣主大人,又想了想沒想明白地說道,“我與阿衍之間,與她有什麼關係呢?”真是好生奇怪,叫人想不出原委。
夷安什麼都不想說了,掉頭就走,唐安急忙巴巴兒地跟上,幾人離開了醫館正要走,卻見遠遠的,一頂精緻的小轎在不遠處的街角,其中一隻素手挑起了簾子,露出了半張極白皙美貌的臉來,夷安就見那彷彿是女子的臉,卻在自己看過去的瞬間落了下去,之後,這小轎一起,轉頭消失在了遠遠的街上。
“那個……”夷安微微皺眉,指著那遠處低聲道,“瞧著,彷彿看了咱們醫館許久。”
蕭翎微微側頭,身後已經有悶不做聲的屬下跟了上去,見已有人追去,這才與夷安安慰道,“京中小人極多,咱們聲勢這樣浩大,自然是引人注目。”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了一角落,卻見彷彿有個熟悉的身影對自己微微頷首,之後飛身掠過,頓了頓,記住了這人,卻不動聲色,只送夷安與唐安到了宋衍府外,這才與夷安叮囑道,“什麼時候我回來接你,咱們一起回家去。”他厚顏無恥地把平陽侯府當成了家,一點兒生疏都沒有的。
唐安早就不耐煩了,捧著風箏就往門裡去,才跑到一半兒,一個極美的女子就目中帶煞地走了出來,看見了唐安,眯著眼睛握住了腰間的戰刀。
“唐安。”蕭真見唐安手上的風箏,眼角微微一抽,這才問道,“這個,不是給阿衍的對不對?”
“這個就是給阿衍的。”唐安急忙說道,“阿衍讀書辛苦,不如放風箏調節心情,以後也好讀書啊。”他興致勃勃地,充滿了擔憂地與蕭真說道,“郡君也是的,怎麼能這樣不想著阿衍,還得我處處為阿衍著想呢?這,這……”
“你如今,可以叫我郡主。”蕭真不客氣地打斷道。
“今日才下的旨意。”蕭翎見唐安呆呆地點頭,這才對蕭真頷首,眼看著夷安到了蕭真身邊,這才往遠處去了。
“嫂子今日大喜。”夷安與蕭真道賀,見蕭真帶著幾分詭異地看著唐安,急忙搶過了風箏笑道,“甭管這是給誰的,我是個霸道的人,竟只能歸我了。”轉頭就與已經傻眼,看著風箏又看著自己的唐安不客氣地問道,“除了風箏,還有什麼別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