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她廢了那麼大功夫才終於弄死了那個賤人
,並讓她的兒子背上了生而克母的名聲,遭了皇上的厭棄。怎麼能眼著那個賤種鹹魚翻身,自己
十幾年的籌謀付諸東流?
一切阻礙她的人都要除掉。
可是想到那種疫病的恐怖,柳
貴妃也忍不住渾身發抖。若是真的在宮裡爆發,皇上一定會查詢來源,萬一查到自己身上……
柳貴妃不敢再想下去,只是眼中的神色越發狠戾,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去
給家裡傳個信,讓老夫人明天進宮一趟。”暗的不行那就來明的,只要死無對證,自己就安全了
。
“是。”云溪應了一聲,默默退出寢宮。著柳貴妃的表情,她便猜到了她的打算,心裡
不由咯噔一聲。可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自身尚且難保,又有什麼資格同情別人呢。到時不過
是多念兩遍《往生經》,希望那位薛小姐能往生極樂罷了。
薛梓彤並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再
次被惦記上了,但此時她面對的打擊依然足夠沉重。
“你再說一遍。”她著面前的侍女,
沉聲道。
“是……是小少爺出痘了,奴婢……奴婢……”侍女被她的氣勢嚇得臉色慘白,
斷斷續續地說道。
薛梓彤只覺得力氣瞬間被抽空一般,全身一軟,幸好英兒及時撐住了她
,才沒有摔倒。
她卻仍然不敢置信,明明早上出門前她還見過小毅,小傢伙還活蹦亂跳的
,一點生病的跡象都沒有。怎麼會突然就出痘了呢?
天花啊,在這個時代根本無藥可醫,
只能靠硬抗,基本上是九死一生,小毅還那麼小,能堅持得住嗎?想著那個總是一臉信賴地著自
己的小傢伙可能永遠閉上眼睛,薛梓彤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鈍痛。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您別嚇奴婢啊。”英兒著她失神的樣子忍不住急了起來,“小姐您別擔心,小少爺吉人自有天相
,一定不會有事的。當年您也出過痘,那時您才八歲呢,不也熬過來了?”
薛梓彤卻是不
由一震,身體的原主竟然也得過天花?她費力地回想了好久,才想起,記憶中似乎卻是記得小時
候生過一場大病,但原主以前就是個傻子,病好了就丟到一邊去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得的是
九死一生的天花。
其實,薛梓彤也很奇怪,那樣一個傻子,是靠著什麼支撐自己熬過那一
場絕症的呢?
可惜原主已經消散了,過去的事情已無可考據。
“父親。”薛梓彤匆
匆趕到薛毅的院子,就到薛起一臉疲憊地站在院子裡,整個人上去像是老了十歲一般。
“
彤兒。”薛起到她,立刻激動地搶上前,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算
了,為父還是讓大夫幫你診一下脈吧。”
說完,轉身就要去叫大夫。薛梓彤連忙拉住他的
手道:“父親別擔心,我沒事。您忘了,我小時候得過天花的。”
“你得過天花?為父怎
麼不知道?”薛起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又想起了什麼,不由低吼了一聲,“陳氏。”這兩個
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充斥著無盡的恨意。
薛梓彤也是一愣,父親竟然不知道這件
事?想到薛起幾乎一直待在軍營裡,十天半月也不見得回家一次的做派,薛梓彤又覺得沒什麼了
。
不過,她這算是無意又給陳凝華上了一次眼藥嗎?聽著父親的語氣,這次怕是恨絕了陳
凝華那毒婦了。
“父親還是先跟我說說小毅的事吧,怎麼會突然就出痘了呢?府裡只有小
毅一個人生病嗎?京城其他地方有沒有傳出疫情?”
薛起想到還躺在**上,生死未卜的小
兒子,忍不住又傷心起來,啞聲道:“府裡生病的除了小毅還有五個人,兩個是你身邊的丫鬟,
一個是夫人身邊的,一個是你四妹妹身邊的,還有一個外院的小廝。至於京城裡其他地方有沒有
疫情,為父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