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彤聽他如此問,就知道這合作基本上算是成了,心下也
有些興奮,臉上的微笑卻絲毫不變,張口侃侃而談,“夏公子出鋪面和貨源,我負責**店裡需要
的手藝師傅,以及調製一些新奇的胭脂水粉香膏。除了我這正準備開張的這家,其他鋪子的管理
權都歸夏公子。手藝師傅全部從人牙子手裡買,只要無牽無掛的,賣身契必須握在我的手裡。利
潤咱們對半分。”
夏洺瀾微一挑眉,斜睨她一眼道:“薛小姐真是打得好算盤,表面上起
來這鋪子都在我的手裡,可實際上鋪子最重要的手藝師傅卻牢牢地掌握在你手裡,若是有一天你
想要拆夥,只要撤走手藝師傅,那我豈不是無計可施?”
“這只是大體意向,具體的自然
會在協議上表明,夏公子不得隨意收回鋪面,我自然也不能隨便撤走手藝師傅。”薛梓彤淡淡地
道,不論古今,做生意自然要籤合同的。
不過,這個年代合同的約束力並沒有現代那麼高
,尤其她還出身顯赫,想要反悔更是容易。這其中真正靠得其實是雙方的誠信,現在只夏洺瀾有
沒有那麼魄力孤注一擲地相信她了。
夏洺瀾考慮了一會兒,才點頭道:“薛小姐的信譽我
自然是相信的。只是這利潤五五分配,卻是不妥吧。鋪面、錢財、人力都是我出的,薛小姐只要
出一點手藝,就要佔一半的利潤,我可是吃了大虧了。”
薛梓彤似笑非笑地瞄了夏洺瀾一
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倒是真沒見過夏公子這樣佔了便宜還賣乖的。說到鋪面,便是夏家
家大業大,也不可能沒有幾間收益平平的鋪子吧?如今我一個主意,便讓那半死不活的鋪子一下
子旺了起來,對夏家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一下子將那些尾大不掉的鋪子處理了,原來的掌
櫃和夥計也有了安置之處,還解決了人力問題。至於錢財,大多是用在貨源上了。而這貨源說到
底就是綾羅綢緞和胭脂水粉,這些夏家產業裡都有涉及吧?放哪裡不是賣呢?況且換個地方還能
賣的更好不是?
說到底,夏公子付出的不過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人的一點銀錢。而我卻要辛
辛苦苦**那些手藝師傅,絞盡腦汁地想新奇的妝容、衣裳、胭脂水粉,這可都是最費心神的活。
這樣算下來,吃虧的是我才對吧?”
夏洺瀾被她一通搶白,也不惱,反而笑得十分開懷,
“倒是沒想到薛小姐心思如此精巧,夏某甘拜下風。”
這門生意他確實算是佔便宜了,只
是相對於其他的生意,這便宜佔得還是太少了些。面前這女子當真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對手,只
可惜卻是個女子,不然日後的商場必然會更加精彩,自己也不至於如此寂寞了。
薛梓彤見
夏洺瀾退讓也是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道:“那我這便回去擬訂協議,明日之前便能擬好,只是不
知夏公子何時有時間與我簽訂協議呢?”
“如此,那便明日簽訂好了。明日申時,還在此
處。到時夏某奉上此間地契,聊表誠意。”夏洺瀾幾乎沒有思索便開口道。
說完,兩人都
有些怔忪。薛梓彤忍不住奇怪地了夏洺瀾兩眼,這人未免表現的有些太著急了,跟剛才談判時的
穩紮穩打風格完全不同啊。不過,她並沒有深想,只以為夏洺瀾本身便是決定了便雷厲風行的主
。
想著事情已經談成,她也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告辭。
可夏洺瀾自己
是如何的性格,他自己又怎能不知道呢?剛才那樣急躁的表現,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夏
洺瀾想不通其中的緣由,忍不住微微皺眉。
他心中有事,便也沒再多挽留薛梓彤,客氣地
將人送了出門。
未來稱霸大曆商界的大人的第一次見面,就如此平靜地結束了。見證了這
次見面的幾人,對兩人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便是,這兩人的臉皮厚度實在不是常人能夠企及的。
這是後話,當然這些人也不可能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