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帝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等到蕭弘瑾出了殿門,景延帝才抬
起頭,目視著空無一人的前方,淡淡地道:“梁義,你覺得老四說的是實話嗎?”
景延帝
雖然生氣,但並沒有氣得完全失去理智。他始終不可能完全相信別人。
梁義臉色微微有些
發苦,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就是個奴才,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已經頂了天了。就算再立
下從龍之功,也不可能再進一步,他有沒有子孫後代,根本沒有必要摻和進皇子們的爭鬥裡。
所以,平日裡他總是儘量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偏頗任何一個皇子。如今乍然被皇上問起這樣一
個敏感的問題,他實在有些為難。
但卻又不敢不答,只能小心地斟酌著用詞道:“依奴才
,四皇子殿下性子耿直,且對陛下頗有孝心,想來是不會欺騙皇上的。況且,四殿下身邊還跟著
那麼些紫衣衛,四殿下也不敢期滿皇上。”
景延帝想想,覺得梁義說的也對。紫衣衛一直
是專屬於他的一支力量,忠心的物件也只有他一個人。當初把老四扔到紫衣衛裡,一是擔心紫衣
衛脫離了皇家的掌控,失去控制。另一個原因卻是想借著紫衣衛監視蕭弘瑾的行動。
想來
老四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將幾十個紫衣衛都收服。
只是這樣一來,老
四說的就都是真的了。景延帝對這個訊息卻是更加不高興了,這麼些年,竟是養出了一群白眼狼
。
出了宮,蕭弘瑾忍不住露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意。只是他向來自制力極佳,那抹笑意不
過轉瞬便消失無蹤了。
他從江南迴來,齊了半個多月的馬,現在實在是不想騎馬了,便牽
著馬,慢悠悠地走著回去。走到半路卻驚覺肚子有些餓了,想著皇子府裡的吃食向來都是精雕細
作的,等一餐實在要耗費不少的時間,便乾脆繞道到了街市上,打算隨便找個攤子填填肚子。
街市上賣小食的攤子不少,蕭弘瑾沒走多遠就到了一個賣餛飩的小攤,遠遠地就聞到一股香味
兒,勾得他不住地吞口水。當下便毫不猶豫地牽著馬走了過去,不想才走了幾步,便被一個從高
處扔下來的小東西砸到了腦袋。
蕭弘瑾抬頭,正到薛梓彤從視窗探出頭來,笑眯眯地著他
。
乍然見到薛梓彤他著實是有些驚喜的,旁邊餛飩攤子發出的香味兒已經不能吸引他了。
“一月未見,梓彤可還好?”蕭弘瑾敲**廂的門,笑眯眯地道。
薛梓彤斜了他一眼,
回以一個同樣弧度的笑容道:“自然是不如四殿下的,一月未見,四殿下真真是水漲船高,梓彤
都不得不佩服殿下的手段了。”
嘖,這雙勾人的桃花眼可真是熟悉得很。
“梓彤這
是何意?”蕭弘瑾心中一跳,難不成真的被認出來了?心裡禁不住又是忐忑又是高興,卻不知自
己在擔心什麼又是在高興什麼,整個腦海都是紛紛亂亂的。
薛梓彤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在我面前還有什麼好遮掩的,我該叫你四殿下,還是紫衣衛統領大人?”
“你是怎麼認出
我的?”真正聽到薛梓彤揭穿自己的身份,好奇倒是壓下了蕭弘瑾心中的其他念頭。
薛梓
彤淡淡一笑道:“你摘下了面具,換了衣裳,可是馬卻沒換啊。”
這麼明顯的破綻自己居
然給忘了,蕭弘瑾扶額。
“還有啊。”薛梓彤點了點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長得太漂亮
了,滿京城都找不出第二雙來。”
薛梓彤誇讚他的容貌,他是極高興的,可是……
“你要誇我的眼睛,用好來形容也好啊,幹什麼非得用漂亮,娘們兮兮的。”
“不過是一
個形容詞罷了,你這麼斤斤計較,難道就不覺得娘們兮兮的了?”薛梓彤斜睨著他,涼涼地道。
蕭弘瑾頓時被她噎得沒了言語。
“客人,您要的東西到了。”門外響起小二的聲音,
薛梓彤喊了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