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十四歲的丫頭,連眼底的情緒都藏不好,想跟她鬥,還太嫩了些。
陳凝華
的性格最是自私,聽到薛梓彤的話,看向薛梓柔的目光不由便帶上了幾分不滿。
“是女兒
說錯話了,女兒也是怕母親和大姐生出嫌隙,一時情急才……”薛梓柔向來是個會察言觀色的,
立刻便擺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到底是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女兒,此時看她這模樣,陳
凝華哪還捨得懲罰,一腔怒氣便都轉到了薛梓彤的身上。
她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薛梓
彤道:“看在你眼裡還算有我這個母親,今天的事我也就不重罰你了,你就給你妹妹陪個禮道個
歉就算了。”
這語氣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味道,陳凝華覺得自己剛才竟然被一向性子綿軟的
大女兒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很是丟臉。大女兒好不容易服軟了,她自然要討回面子。
薛梓
彤心中不屑,面上卻是一片悲慼,哀聲道:“母親可知道女兒才剛剛醒轉不久?”
“你什
麼意思?”陳凝華不耐地皺起眉頭,“怎麼,讓你跟梓柔道歉還委屈你了不成?若不是梓柔一直
鍥而不捨地請太醫過來給你醫治,你早就不成了。你不但不知道感激,還心存惡毒,你……”
薛梓彤實在沒耐心聽她繼續嘮叨下去,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冷聲道:“母親也知道,女兒
昏睡了兩日,連太醫都認為女兒可能不成了。所幸得天庇佑,女兒終究活轉了過來,卻不想醒來
屋子裡卻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炭盆是空的,茶是冷的,飯菜更是點滴未見。”
陳凝華張
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竟無可辯駁。
薛梓彤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嫡親姐姐
命在旦夕,竟還有興致大排筵席,慶祝生辰,甚至調走了姐姐身邊最得用的大丫頭,還真是體貼
周到的好妹妹。想必是妹妹擔心我死的不夠快,留在世上多受罪罷。”
“你這說的什麼混
賬話。”陳凝華怒喝道,卻是再說不出多的言辭。
她早就習慣了忽視大女兒的存在,小女
兒提出要請幾個知交姐妹來參加自己的生辰宴,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甚至為了讓小女兒在好友
面前更有臉面,牟足了勁兒地大辦,一個小小的普通生辰宴竟差點就趕上及笄的規格了,完全忘
了大女兒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甚至小女兒中午的時候請太醫來為大女兒診治,她還覺得
多此一舉,心裡巴不得這個礙眼的掃把星立時死了才好。
此時再回想中午的光景,小女兒
帶太醫來給大女兒診治時,前來赴宴的小姐公子們眼神可不是有些奇怪嘛。
當時她滿心以
為人家是在讚賞小女兒的姐妹情深呢,這會子回過神來,才明白,當時人家不定在心裡怎麼編排
呢。
心下真真是悔恨難當。
比她更悔更恨的自然是薛梓柔,她故意在眾人面前哀求
母親請太醫來給大姐診治,原本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善良體貼,此時才發現自己竟出了一個大昏招
。
這個圈子裡從來都是藏不住訊息的,想必過了不了多久,今日的事便該傳遍京城了,到
時候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出門?
想到這裡,薛梓柔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麼就一時得意忘形
了呢?
不,這不是自己的錯,錯的是薛梓彤,對,都是她的錯。
薛梓彤長得不如自
己漂亮,在父母面前更是比不得自己受寵,憑什麼站著將軍府嫡長女的位子。只要有她在一天,
自己就算再優秀,也永遠要低一頭?
薛梓彤,薛梓彤……你為什麼不去死?太醫都說你不
行了,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要活過來?
薛梓柔死死地垂著頭,表情猙獰而怨毒。
陳凝華到底年齡見識放在那裡,憤怒了一會兒,便回過了神來。當下最要緊的不是生氣,而是想
辦法把小女兒的名聲挽救回來。
她沉著臉瞪了薛梓彤半晌,才開口道:“說吧,你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