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小姐平日裡看著也
是個好的,如今看來,卻不過都是表面功夫。不過一個十四歲生辰,又不是及笄,又不是整壽的
,何必如此大操大辦。況且這嫡親的姐姐還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呢,她怎麼就能有那好心情
?竟還調走姐姐身邊最得用的丫頭,都沒想過姐姐正是需要人照料的時候嗎?
英兒越想心
裡越不是滋味,只是自己不過是個小丫頭,怎麼也質問不到主子頭上去,一腔怒火便都發洩到了
院中吵鬧的一群人身上。
當下便沉下臉,厲聲喝道:“沒眼力見兒的蠢物,不知道小姐身
上不舒坦呢嘛,吵吵什麼。就是咱們小姐平日裡太仁慈,才慣得你們無法無天的。小心哪日真惹
得小姐不高興了,都發賣了出去,讓你們哭都沒地兒哭去。”
芳菲、芳草得了賞,自詡在
主子面前得了臉,正得意著呢,那容得下別人給自己臉色看。更何況英兒雖得薛梓彤看重,卻因
著她們二人是長輩賞賜,只堪堪得了個二等丫鬟的位子,平日裡還得受二人管束。
只是芳
草心思多些,聽了英兒的話,臉色雖不好看,卻是不吭聲。
芳菲卻是個爆竹般的性子,當
下便拉下了臉子,揚聲和英兒嗆了起來,“我倒是誰呢,原來是英兒呀。怎麼著,這是在大小姐
面前得了臉,就連個長幼尊卑都分不出來了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給姑奶奶臉色看!”
“我是不算什麼東西,可我代表的是大小姐,你們這般做派,莫說給你們臉色看,便是打了出去
都是該的。”英兒雙手叉腰,好不相讓地道。
芳菲不屑地嗤笑一聲,“代表著大小姐,好
大的威風喲。大小姐在哪裡?別告訴我說在屋裡睡著呢。”
在她看來,大小姐這都在屋裡
昏迷了兩天了,太醫都沒法子把人弄醒,指不定就不行了,哪還能管到她的頭上?況且這大小姐
自來就是個軟麵糰的性子,就算當著她的面論起理來她也是不懼的,更何況對著英兒一個小丫頭
。
英兒一聽這話就猜到了芳菲心裡的想法,這是以為小姐要不行了,準備另謀高就了呢,
怪不得這兩天時不時就巴巴地湊到四小姐身邊。
“小姐確實在床上,不過沒睡,醒著呢。
”英兒冷笑道:“鼠目寸光的東西,真以為自己是那人人爭搶的香餑餑呢。背主另投,以為能有
什麼好下場?”
主子和奴才向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小姐雖然不受將軍和夫人寵愛,他
們這些跟著小姐的奴才在府裡也沒什麼臉面。但若小姐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的處境絕對會比
現在更慘。
沒有哪個主子會喜歡跟過別人的奴才,更何況現在府裡其他地方根本不缺人手
,說不定等著他們的下場便是被髮賣出去。
芳菲壓根沒把薛梓彤放在眼裡,聽說她醒了,
不但不害怕,反而還有些遺憾自己失了投奔好前程的機會。
對於英兒的話,更是半點沒放
在心上,只覺英兒是心中嫉妒,故意咒她呢,當即便雙手叉腰,橫眉豎目地罵了起來,“好你個
小蹄子,我說你今兒個怎麼就猖狂起來了,原是仗著大小姐撐腰呢。咱們這就到大小姐面前分說
分說,我們姐妹不過是依了管家娘子的令前去幫忙,怎麼就成了背主另投了。”
說著,抬
手拉著英兒就往屋裡闖。
英兒年小力弱,自掙不過她,只能被她拖著進了屋子。芳草緊隨
其後,幾個好事的小丫頭也鬼鬼祟祟地跟了進來。
英兒與芳菲爭吵時並沒有把房門關嚴實
,薛梓彤在屋子裡把她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吵鬧的聲音讓她頭疼欲裂,芳菲的話更是讓她惱
怒異常。
此時看到一大群人呼啦啦湧進來,臉色不由又難看了幾分,冷聲道:“本小姐醒
來小半天了,屋子裡就一個英兒在旁邊伺候著,倒是不知道咱們院子裡原是有這許多人的。”
一眾丫頭聽到她這話頓時愣在了原地,大概是都沒想到一向唯唯諾諾的大小姐竟會說出這般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