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子上擺著的小玩意都是難得一見的紅珊,且還是整株的紅珊。
“你也很久沒來過這裡
了吧?”進到正殿,景延帝在殿前站定,靜靜的望著那空椅出神。看他那神情,彷彿此刻淑慧皇
貴妃就坐在那裡一般。
薛梓彤知道他這話不是對自己講的,因此也沒有吭聲,只是靜默的
立在一旁,暗自打量著眼前這兩個神色各異的男人。
“嗯。”蕭弘瑾極力壓制住自己真實
的情感,而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自淑慧皇貴妃離世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回到這裡。
“
你早該來的。”景延帝忽然輕笑一聲,轉過身來直視著蕭弘瑾,笑道:“你早該帶她來給她看看
的。”
聽到這話,再次瞥了一眼那空著的座椅,薛梓彤忽然覺得後背發寒。淑慧皇貴妃已
經死了很久了,可這彩雲間卻仍是一塵不染,除了有點冷清之外,半點也看不出來是無人居住的
樣子。
“父皇若是有什麼話想說,便直說吧。”蕭弘瑾皺眉,沉聲道。
淑慧皇貴妃
死了太久了,就得蕭弘瑾都快要忘記她的模樣了。他唯一記得的,便是她的手,她的懷抱,很溫
暖。雖然她很少抱他,也很少用她那雙溫暖的雙手撫摸他,但他還是牢牢的記住了那種感覺,並
在她死後將那種感覺封印在了心底的最深處。
他知道淑慧皇貴妃是柳貴妃害死的,與景延
帝無關,可他同時也知道,從頭至尾她都沒有開心過。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景延帝。
“也沒什麼,只是想告訴她一聲,你長大了。”景延帝緩緩的搖了搖頭,而後柔聲回道。
聽著他那輕柔的話語,薛梓彤忽然意識到,景延帝是真的著淑慧皇貴妃的。
蕭弘瑾怔
了一下,而後長嘆了一聲,伸手將薛梓彤拉了過來。薛梓彤皺眉,有些不明所以的盯著蕭弘璟。
蕭弘瑾不語,只是輕輕的摟著她,而後禱告一般緩緩的閉上了眼。
而一旁的景延帝見狀,
面上浮現出一種欣慰的表情。
薛梓彤忍不住腹誹,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雖說你們
還沒有成親,不過,既然今日已經來了,便一起磕個頭吧。”景延帝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語不驚
人死不休的話。
薛梓彤愣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盯著景延帝。他是不是瘋了?
然而,
更加讓她不敢相信的是,一旁的蕭弘瑾竟然真的依言對著那空座椅跪了下去。瞧著他那毋庸置疑
的神色,薛梓彤無奈,也只得跟著跪了下去。
隨後,在薛梓彤錯愕的目光中,蕭弘瑾對著
那空座椅拜了下去。當他的頭磕在地上時,還不望瞪了薛梓彤一眼。薛梓彤無奈,只得學著他的
模樣一起朝著那空椅子拜了下去。
直到多年以後,當薛梓彤再次回想起這一天時,還是會
覺得無比的詭異——她竟然對著一把空椅子跪拜。
而按照景延帝與蕭弘璟的話來說,他們
拜的,不是那把椅子,而是已經離世的淑慧皇貴妃。但是,這更加的詭異好不好。淑慧皇貴妃明
明已經死了好不好。
“洛城的事,你們也都知曉,朕便不再多說什麼了。”待他們對著那
空座椅跪拜完之後,景延帝忽然轉了話題,正色道:“回去準備一下,過兩天便出發罷。”
“兒臣領命。”蕭弘瑾沉聲應了一聲,而後直接拉著還在愣神的薛梓彤離開了彩雲間。
“
這算怎麼回事啊?”從彩雲間出來,薛梓彤還被蕭弘瑾拉著,直到出了皇宮了,薛梓彤這才回過
神來,而後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怎麼了?”蕭弘瑾有些不解的望著薛梓彤,輕聲問道
。
“這話不是該我問麼?”
“……”蕭弘瑾無言,正如薛梓彤一樣,他現在也是一
臉的疑惑,所不同的是,他這疑惑來自於薛梓彤。他真的不明白,究竟有什麼好讓薛梓彤好疑惑
的。
想了一下之後,蕭弘瑾向薛梓彤解釋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