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越發強烈,兒臣認為糧餉應該有獨立的運輸通道,層層下放必然導
致剝削,再者整肅官場風氣尤為重要。這次事件中還有許多疑點,有些傳聞甚至牽扯到了哥哥們
,還望父皇明察。”蕭弘瑾自己都能感到身上起了一層汗,矛盾點太多,只能顧左右而言他打起
太極來。
延景帝的眼睛因為上了年紀渾濁了一些,事實中腌臢齷齪的事多了,眼睛裡也染
上了複雜的程度,這次糧餉一案殺了太多人,牽動太大,雖然兩個皇子均在列,可是他能連根拔
起殺到光嗎?不要說對親生子能不能痛下殺手,可行性也不高。
“若是真的和你的幾個哥
哥有關,該如何處置?”景延帝再次逼問道。
汗涔涔的蕭弘瑾雙膝跪下,面色哀痛的說道
:“父王,尋常百姓家尚講究一個親親相隱,若真的是兩位哥哥受罰,我會代他們受過,我寧願
受罰也不想父親看到手足相殘的場景,身為兒臣,能夠為父皇分憂解難是本分,可是若因此傷了
父皇的心,兒臣萬死難辭其咎。”
這段話感人有餘,卻大氣不足,蕭弘瑾的政治才能已經
初露頭角,在行差踏錯一步就有可能永世不得翻身的政治權利中心,他一直處理的很好,做事機
敏,做人忠厚,比起城府頗深的太子,劣跡斑斑的二皇子,試圖謀逆的三皇子,委實難得,雖說
代人受過孩子氣了些,也不夠一個王者的殺伐決斷,可是這席話卻說到了一個父親的心坎裡,他
還不忍心看著一個孩子登位,殺了其他的孩子。
“你是個心懷仁慈的孩子,若你在朝,天
下的百姓有福氣了。”延景帝幽幽的說道,不知是在試探,還是在感嘆。
可是這話壓在蕭
弘瑾身上,他重重的磕了一頭,幾乎帶著哭聲說道:“父皇折煞兒臣了,父皇身體還很康健,兒
臣尚不及父皇萬一,若真的如父皇所說,那兒臣願意失去一切換父親的安康。”
景延帝點
點頭說道:“好了好了,你和薛家那個丫頭的婚事也近了,想父親賞你們些什麼?”
蕭弘
瑾臉上恰倒好處的露出一絲紅暈說道:“如果父皇準允,我想最近清閒幾日好好的辦我與梓彤的
婚禮,大將軍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如今年紀大了,也漸漸的要解甲歸田了,兒臣也希望善待他
的女兒,寬慰老臣之心。”
蕭弘瑾每和延景帝說一句話,在心裡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之
前有過因為蕭弘瑾為薛梓彤要一處溫泉宅子惹怒皇上,延景帝覺得兒子太沒出息,被一個女人牽
著走,現在自己都不得不對那個小姑娘另眼相看,也難怪了,所幸蕭弘瑾還考慮到了老將軍這一
層,老將軍手握兵權,可是解甲歸田已經點到了薛起獨木難支的處境,能透過婚姻籠絡一個在軍
中極有聲望的人物可是件划算的事情。
蕭弘瑾不動聲色的瞟了眼延景帝的表情,他看上去
很欣慰,眼睛裡溢位笑意來,這從政的第一要務是要有一個做演員的本質,要不怎麼粉墨登場這
個詞多用在政客身上。
朝堂上沒有硝煙的戰爭,在閨閣裡卻一絲都沒感覺到,知道薛梓彤
一路舟車勞頓,儷娘和英兒兩個人精早就為她安排打點好了,分工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