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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表弟來了。”
羅修平對這個表弟倒是沒什麼惡感,比起趙氏孃家的那些親戚來,這個表弟已是矮子裡頭拔將軍,雖然也有時從趙氏這裡得些好處,但面子上做得光。不是那死皮賴臉的,算不錯的了。
“表兄,聽說姑祖母身子有些不爽快,我來給姑祖母請安隨帶探望。”
趙仙芝把竹扇別在腰間,說話間神色不卑不亢。
羅修平目光瞥過趙仙芝手上拎著的東西。認得出那包裝的樣式,可不正是趙氏最愛的六福居龍鬚酥,便衝著趙仙芝微微一笑,“祖母正在屋裡,趙表弟進去吧,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表哥客氣了。”
趙仙芝禮貌地欠身點頭,目送著羅修平朝西邊走去。
這才一轉身。進了三春院。
長寧侯府內。
羅嫻娘坐在南窗下的炕上,身後靠著閃緞大坐褥,炕邊的小案上擺著幾樣乾鮮果品,具是京中難得的。
懷胎七月的羅嫻娘,肚子高高隆起,瓜子臉也變得微圓。倒更顯面板潤澤光膩。
此時的羅嫻娘,一身家常打扮,衣料輕薄卻華彩奪目。
那銀紅繡花的羅衫下,兩條玉臂圓潤如玉,正端著巴掌大小的厚胎彩紋湯碗。使著小銀勺,動作優雅地挖著碗裡的甜湯吃,有一下沒一下的,邊吃邊聽著底下的碧紋回話。
“回夫人,已是送過去了。”
碧紋恭敬地垂手站著。
屋裡也只有羅嫻娘和她兩個人。
門窗卻都開著,一眼就能看見外頭的動靜。
主僕兩個便似家常聊天一般,任誰也想不到說的話裡還會另有玄機。
“哦,可見著我那位堂嫂子了?”
羅嫻娘漫不經心地問著,半垂的眼光裡卻閃過一道寒光。
哼,想用那陳年舊穀子的事來訛人,也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孫太太說了,謝謝夫人送去的二百兩奠儀,不過,這關口大房日子實在艱難,那邊府里人人勢利,捧高踩低,大房的家底,原就是大太太掌著,大太太那事一出,本錢賠得七七八八,說不得沒多久大房一大家子又要被掃地出門,因此上,孫太太說,她想著夫人從前跟婆婆關係最好,想必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大房過不下去的。”
碧紋一邊說著,卻是低垂了頭,不敢看羅嫻孃的表情。
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她是真怕了啊。
就連自家的公公,都曾經開口警告過,要自己替夫人跑腿的時候,小心著些,莫要做得過了,把自家人也給帶進去。
可身為羅嫻娘陪嫁的大丫頭,她怎麼可能抽得了身?
羅嫻娘用手中的小銀勺,慢慢地撥拉著湯裡燉得爛爛的燕窩絲兒,眼皮輕抬,慢聲細氣地道,“她要多少?”
就知道大房那般視財如命的作派,二百兩銀子哪裡能添得滿?
碧紋道,“兩萬……”
羅嫻娘細眉高挑,把手上的湯碗頓在案上,碗勺相碰發出叮噹聲響
“兩萬!她怎麼不去搶?”
碧紋低下頭去,“孫太太說,若是大房不得已出去,就先向夫人借兩萬使使,日後再有難處,想來夫人財大氣粗,拔根毛就夠她們全家嚼用了。”
哦,合著這兩萬還只不過是個開始,大頭還在後面?
羅嫻娘氣極反笑了。
“呵呵,這可真是給臉不要臉了。你也不用搭理那頭了,再派人來就拿棒子攆了出去!”
幹什麼?
以為自己是軟柿子好捏不成?
若是原先,自己在這邊沒底氣,杜氏又活著,許是會忌憚著一二,如今杜氏兩腿一伸,自尋了斷,死無對證,自己還怕她個甚?
羅嫻娘冷笑著,一邊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肚皮,目光一觸到那渾圓鼓起,就變得溫柔帶笑,滿是得意起來。
“嗯,夫人,那孫氏還說了……”
碧紋猶豫地看了看羅嫻娘,琢磨著後頭這話該如何說。
“她還說什麼?”
說什麼也不管用了。
羅嫻娘背朝後一靠,舒舒服服地半躺半坐,彷彿聽個樂子一般,朝碧紋揮了揮手。
“孫氏說,夫人可別捨不得,她婆婆大夫人那天夜裡上路前,專門尋她說了好一廂話呢。”
羅嫻娘攤在榻上的手,不由得就握成了拳。
說了好一廂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