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來。
“哎喲。是誰打窩?呀,二弟妹,你這是做什麼?瘋了不成?”
杜氏叫出了聲,知道自己裝不下去,不然,雲氏這潑婦眼瞧著就不似打算停手。而鬼精的孫氏又不上來拉架,自己可不是白白捱打?
於是杜氏睜開眼睛,面上立時變作一副驚駭莫名,不知所以的無辜模樣。
“喲,杜氏你不裝了!”
雲氏冷笑一聲。
眼瞧著雲氏的手臂再度揚起。杜氏嚇得連滾帶爬地向後退,一把拉過兒媳孫氏,給自己當擋箭牌。
雲氏也沒趁勝追擊,而回過頭來,朝著自己帶來的人下令。
“給我砸!”
她帶來的人本來就是挑得力氣大,膽子橫的,這會兒見當家夫人下了令,那還有什麼客氣的,齊齊應聲,便如入無人之境,四處呯呯嘭嘭地打砸起來。
大房雖是庶支,但這些年來,也頗有些家底,特別是杜氏,不聲不響地,攢了不少好東西,她的屋子裡自然值錢的古董玉器不在少數。
前朝花瓶碎了,和田玉擺件砸了,雲母屏風裂了,字畫也被拽下來撕得粉碎。
眼睜睜地瞧著的杜氏,臉上和心裡一般的肉疼
“雲氏你發的什麼瘋!好端端的,你跑到我們大房來是要吃人啊!別以為你們是嫡出的就能隨便欺負人啦!我,我,到老太太那兒去告你去!”
暫時不在雲氏攻擊範圍的杜氏,自覺得在兒媳身後十分安全,兒媳左右閃了幾回都沒把她給閃開,只得不情願地繼續當著杜氏的盾牌。
“杜氏你這個賤人,你儘管告去,告到天皇老子那兒,老孃也要扒了你的皮!”
“前兒那荀家的案子才結了,荀維那個喪盡天良的東西是什麼下場你知道吧?”
“要告就趕緊趁早,遲了怕你要進了大牢裡作了囚婆子!”
“雲氏你這個潑婦!你跑到我們大房裡來撒什麼野?說的這什麼莫名其妙的話?莫不是欺負我大房的男人都不在不成?”
杜氏此時也顧不得再裝病,見滿房都被砸得不剩下什麼,不由得跳起腳來指著雲氏大罵!
復東張西望地尋著自己身邊的下人。
“你們這些都是死人啊,還不上前來攔著!”
“杜氏你這個黑心肝的婆娘!你那陪房都招了你做的無恥之事!我家姝兒當年被拐,就是你派他去做的!”
“不要臉的東西,枉費當年你有難處,我還借銀子給你,把你當個正經的妯娌看,沒想到你竟是個吃人的豺狼!連侄女都害!你這般的黑心毒婦,怎麼不斷子絕孫,天打雷劈了去!”
雲氏破口大罵著杜氏,自己身子也不住地顫抖,說到激動處,眼瞅著妝臺上的檀木雕花妝盒,抓起來就朝杜氏砸了過去!
妝盒裡自然少不了釵梳釧鐲,但見嘩啦啦地一陣金飾玉品,如同下雨般地直落下來,孫氏年輕,自然見機得快,一閃身躲過大半去,而杜氏就沒那般好命了,雖是護住了頭臉,但各種各樣的東西打在身上,既心疼又皮肉痛。
然而更令她膽戰心驚的是,原本被她死死捂著的事,居然就被雲氏當著這麼多兩房下人的面兒,直接給罵了出來,就算日後那案子不連扯到她,還怎麼讓她有臉在安樂侯府立足?
“雲氏你莫要血口噴人,那杜管事是受刑不過,才亂咬胡說的!”
“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兒,你就要打到大嫂的門上來,喊打喊殺的,這日子過不得了,我跟你拼了!”
說著杜氏一咬牙,一頭朝著雲氏撞了過去。
雲氏身邊有下人,還有羅修平在,自然不可能讓她撞到。
兩個粗使婆子一手一邊就把杜氏給攔腰抱住。
杜氏此時披頭散髮,臉皮紅腫,哪裡還似先前那個軟糯老實體面端莊的大太太?
“世子侄兒,你難道就眼睜睜地瞧著你娘這麼欺負我們大房不成?”
杜氏心裡也怕了,雲氏這模樣就和吃人咬人的母老虎一般,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大約也就是羅修平才會念著滿府的名聲,行事會小心些。
羅修平一手半扶半攔著又要撲過去揍人的母親,目光瞧向杜氏,冷聲問道,“大伯母,大伯父和齊大哥都不在這兒,今日我就攔下我母親,但是要問您一聲,你為何要做那件事?我們二房,何時得罪過您,你居然對一個三四歲的侄女下毒手?”
官府那邊,若沒有證據,是不可能要把侯爵府裡的太太拘過去的,羅修平先前派去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