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郡王雙眼通紅,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抽出了身上的長劍,如同被激怒的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朝被綁住的老女人劈去!
那個內奸,不用說,就是眼前的這個岑桃枝!
當初岑桃枝嫁出王府去,夫家獲罪入獄,若不是有王妃出手相救。她早就在大牢裡死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當初救她回來時,已是夫死女亡,想必榮王就是在那個時候,把岑桃枝的家人控制在自己手裡。威脅利誘岑桃枝為榮王做事。
而王妃對岑桃枝那般信任,岑桃枝要給王爺下毒,的確容易得多!
雖然岑桃枝一直在低頭裝死,然而直撲過來的響動卻令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瞧著寒光閃閃一劍當頭砍下來,嚇得她雙眼瞪得快要跌出眼眶,嘴巴張到最大,卻是急切間發不出聲來,只來得及幾聲急促地抽氣。
這個內奸可不能死,她背後的黑手還沒捉出來呢!
景安急著就要伸手阻攔。姬譽卻淡定地拉了他一把。
姬譽的判斷分毫不差,瑞郡王這一劍當頭而下,卻是緊貼在岑桃枝額頭上方,幾縷花白的斷髮順著老婦人的頭飄灑而下,岑桃枝大口抽氣。雙腿癱軟,若非是被繩索綁著,此時就要跌落在地。
此時她臉色如死灰一般,驚恐萬狀地瞧著手握長劍如殺神般的瑞郡王爺。
“王,王爺饒命,老,老奴。真,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啊……”
瑞郡王冷笑一聲,把刺入木柱的長劍使力拔了出來,粗魯地用袖子擦試著。
“岑媽媽,你做沒做過,都不要緊了。你知道的那些事,就爛在肚子裡吧,本王已沒耐心再跟你羅嗦……反正你夫家全家當年在獄裡那些事,只要本王想查,難道還查不到?你那個女兒。若是活著,想必也有二十多歲了吧?”
這該死的老東西!
這麼多年來,自己卻是一點也沒有懷疑過她,還把她當成母妃跟前伺候過的老人來尊敬,真是蠢到了家!
姬譽微笑著,自袖中取出一方絹布,輕輕一抖,卻是一幅女子的畫像,那女子不過二十來歲,細眉杏眼尖臉,模樣清秀可人。
“自來聽說母女相似,在下想明白這些其中的關係之後,便特意為王爺畫了這副畫像……”
岑桃枝彷彿見了鬼一般,瞳孔放大,鼻翼抽動,幾乎連呼吸都停了。
這畫像上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按照這畫像在京城裡尋人便可,這個年紀長相,又能值十幾萬兩的女子,還能用來控制暗釘,想來幕後那人是不捨得離了自己的眼的,而岑媽媽甘願冒著生命危險為那人效力,想來岑媽媽的女兒,在那人身邊也很有地位,如果那人成事,說不定還能再進一步,所以只要往京裡這些皇子府,王爺府裡去尋,想要找到岑媽媽的女兒,簡直易如反掌!”
其實就是這些皇子府什麼的,也容易排除。
首先跟瑞郡王交好的二皇子府上是不用察的,瑞郡王常常出沒於二皇子府,二皇子那一正二側的妃子自然熟悉,二皇子不好女色,身邊也沒有姨娘通房,二皇子府直接可以劃掉。
五皇子六皇子也幾乎不用查,這兩個年紀才不過將過二十,雖都已成婚,但絕不會有那個興趣去寵愛個比自己年長好幾歲的女人,就算他們樂意,事有反常也會傳出風聲。
要著力去查的,只是三皇子四皇子罷了。
“我女兒早就死了!死了!當初在牢裡,若是王妃能早點派人來,我那才兩歲的女兒就不會凍餓而死!呸!什麼往日情份,什麼主僕故舊,都不過是騙人的罷了!若真是有她嘴裡說得那般,為何她明知道柳枝對王爺一片痴心,卻就是不肯成全?最後明明知道柳枝已是王爺的人了,還要把她嫁給那個殘疾厲侍衛!”
岑媽媽沉默這片刻,卻突然爆發似的粳著脖子嘶聲大叫大喊,
景安聽得火起,直接扇了這老婆子一個耳光。
“好不要臉的婆子,那照你這麼說,當初你夫家若不是跟逆黨有關係,又如何會下大牢?你夫死女亡,也是你夫家自己作的,跟王妃何干?難道是不是你看那家是個大富之家貪圖享受這才嫁了過去?王妃命人去救你還救出了不是來了!還說什麼柳枝的心思,真是我呸!王爺何等清貴的人,難道被一個丫頭看上了就要納了不成?有這等背主之心的下人,本來就應亂棍打死才對!”
這麼說來,其實也怪王妃當初心太軟,若是行事狠絕一些,哪裡有後來的那些驚天慘事?
“哼,你也不過是郡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