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嗯,做了侯夫人的三小姐就是大方啊。
所以冒著一點風險為三小姐說兩句好話怎麼了。
旁邊靜竹一個勁兒的給靜蘭使眼色。
這靜蘭,上回才被夫人貶成三等丫頭,還是一個院子裡的姐妹媽媽們念在同在一處這麼久了,總有點香火情,才為她在未人面前求情,眼瞅著夫人也有心軟的意思了,這靜蘭偏偏又在那兒自己作死。
雲氏一眼都沒瞧那些禮物,正自顧自地接過乾淨的溫熱帕子,擦試了手臉。
聞言笑容一收,把帕子丟進銀盆,幾滴水珠濺了出來,落到了正跟在旁邊靜蘭的笑臉上,靜蘭不自覺地把頭一縮。
“出去!”
“既然這般想著攀高枝,趕明就送你去長寧侯府去服侍長寧侯夫人,好遂了你的心願!”
靜蘭面色驟變,愣了下神,便急忙跪下,聲音都帶了哭腔。
“夫人息怒,奴婢沒有這個妄想啊。”
雲氏回身坐在椅上,冷笑道。“快叫這心大的姑娘離了我的眼去!真是魚找魚,蝦找蝦,姨娘庶女,心大的奴才。都往一塊兒湊了!”
雲氏房裡幾個人齊把靜蘭半施半抱地弄出了房,靜蘭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旁邊也有往日相熟的低聲相勸個幾句。
靜蘭還要分說,早有婆子過來,把她往下人房處推。
恰遇上正朝夫人房裡走過來的羅振堂和羅修平父子。
“這是哭哭啼啼的鬧什麼呢?”
羅振堂年過五十,微微發福的身材,臉上倒是皺紋不多,還能看得出年輕時的相貌端正,不過現下卻是暮年己至,面板松馳。眼底發青,目光渾濁,十足十的是個開始發糟的老頭子了。
不過羅振堂本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年紀,還刻意往風雅清貴上打扮。
頭插玉簪,腰圍玉帶。衣衫錦繡,各種佩飾小件齊全,衣袖間還燻了西域奇香,比起隨在他身後的兒子羅修平,還要講究好些。
這哭成個淚人兒般的靜蘭,他認得是夫人身邊倚重的丫頭之一。
他不知這丫頭己被貶成了三等,只想著這丫頭雖是夫人身邊的。但一貫知道眉高眼低,做事妥貼,如今哭得這般可憐,定是有什麼原因。
靜蘭見了侯爺,目光一閃,欲待訴說。
然眉眼一抬。就看見世子羅修平緊跟在側,便不敢添油加醋。
只委委屈屈地道了個大概。
“三小姐過來給夫人請安,夫人卻是不在府裡,三小姐放下了許多禮物便去了老夫人處,等夫人回來時。奴婢把話一回,卻不知為何惹了夫人的厭,說要把奴婢送到長寧侯府去。”
羅振堂本來臉色就有些不大好看,此時更黑了幾分,板著臉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卻是大步進了正房。
羅修平緊隨在側。
雲氏正好梳洗完畢,換上了舒適的家常大袖衣裳。
寬袍廣袖,雲鬢松挽,坐在湘妃竹榻上,眉眼舒展,雖是年過五十,但仍然長眉深秀,目光清澈,因困擾多年的心事已解,此時更多出一份無慾無求的雍容自在。
聽得腳步聲響,見父子二人進來,亦不起身,淡淡招呼了一句,“老爺來了?”
又看向羅修平,“修平也回來了,今兒宮宴可還順利麼?”
羅振堂瞥了眼,瞧著雲氏屋裡的丫頭正抱著禮盒朝外走,便攔下來檢視,又道,“這些就是三丫頭送來的禮麼?夫人今日怎麼不在府裡,明明三丫頭要歸寧……”
雲氏瞥他一眼,淡淡道,“我去看我親生的閨女了,怎麼?侯爺不許麼?三丫頭歸寧,自有她親孃等著接待。”
羅振堂正從盒子裡摸出一個沉香木的小擺件,東瞧西瞧的,聽了這話就回頭瞪眼。
“親生閨女!從小在外頭長大,半點教養也沒有野丫頭,你們倒是天天掛在嘴邊?都到了京城這麼多天了,怎麼不見她回來認親?還拿著好大架子!你可知道那個姬,姬什麼的後生小子,膽大包天,居然在宮裡招惹三皇子和荀貴妃!以後不許你再跟她來往,沒的把一家人都拖累了去!”
話說今天那一出,他坐的位置雖遠,但也聽著了大半,等瞧見一個青衫儒生被召上皇室高臺,而羅修平的表情又十分怪異後,他追問之下,這才知道這儒生就是他家早年丟失的小女兒嫁的夫婿!
按說女婿有出息,做岳父的自然應該高興,然而一想到這女婿居然是去給荀放小兒做證的,他就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