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參與。
今天那個綠龍舟上的小童卻是格外技高一籌。
紅龍舟上的小童左不過是抓著旗竿,做些小巧花樣罷了。
那綠舟小童卻是膽氣過人,居然敢騰空而起,手離了旗竿,還在半空中做出童子拜仙等諸多驚險有趣的動作來,待眼瞧著身子就要落下時,卻能一手或一腳穩穩勾住旗竿,簡直可稱得上神技。
直把人瞧得一驚一乍,讚歎不絕。
正文 、166 人間喜劇
宮宴之上,雖無人敢喧譁,但倒不至一點低語都沒有。
畢竟大過節的,聖上也是想與臣子們同樂的。
羅修平看了一回,雖然覺得那龍舟童技藝驚人,但畢竟年紀還小,居然就能做出這般驚險的動作,想來定是家中貧苦,不得不打小學藝賣命掙些餬口錢,又因自家的峻哥兒也不過就比這小童略大些,細想想,心中十分不忍。
又恰好腹中飽漲,便不似旁人那般瞧得津津有味。
便在席間告了罪,尋了在旁邊伺候的小內監,請他帶自己去淨房。
等出了淨房,羅修平也不急著往回走。
今日御花園有宮宴,自然地從淨房到玉明池邊上,隔上幾步便有人伺候,也不用擔心會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發生。
羅修平便尋了塊大石頭坐下暫歇,方才他為親爹擋酒,多喝了好幾杯,現下還有點頭暈眼花呢。
咦?
羅修平揉了下眼睛。
這是眼花了?
怎麼看到疑似那個便宜妹夫的人?
手搖白紙扇,天藍長衫,頭扎方巾,身形如松似竹般地修長挺拔,正跟一個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說著什麼話,半側過了臉……
可不正是便宜妹夫!
“姬子寧!”
羅修平便張口喊了一聲。
那兩人同時扭回頭來,那個侍衛模樣的人瞧了眼羅修平,似乎是認出了人,笑著對姬譽說了句什麼話,拍了下他的肩膀,便自顧去了。
瞧著方向,是宮宴的末席,這末席坐的,一般都是皇子或是王爺家的親隨,雖然明面上地位並不算高。但能被帶進宮裡的,想必都是親信,因此很少有人敢小覷。
姬譽卻是向羅修平走過來,拱手為禮。微微一笑,“世子。”
羅修平卻是放低了聲音,問道,“子寧怎麼在此?難道是瑞王爺帶你來的?”
他是真沒想到,瑞王爺居然已經如此重視姬譽,都能帶到宮中來了?
瑞王爺這些天在京中,可是明著跟二皇子打得火熱。
難道這位妹夫也是抱著這種站隊的想法?
可他一介布衣,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舉人,跟著進宮來,難道就是為了看看皇宮的奇景不成?
姬譽微笑道。“世子猜得不錯。”
羅修平見他這般雲淡風輕的姿態,並不似那般庸俗之輩,把進個皇宮當做是八輩子祖墳冒青煙的莫大榮幸,便不由得提醒道。
“姬子寧你自外省入京,還不明京中局勢。還是小心些為妙,這瑞王爺可是跟二皇子親如手足,而二皇子又跟三皇子勢同水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比如說他自己,好幾次紀氏都跟他提起,要透過她孃家大嫂荀氏向三皇子那邊示好,就是他父親安樂侯。也何嘗沒有這個意思。
但他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沒敢同意。
他們羅家有多重的斤兩,他身為未來繼承人,再是清楚不過的,似他們這般無足輕重的,就算是站對了隊。將來得的好處也很是有限,若站錯了,那可就是輕則奪爵抄家,重則滿門遭殃。
羅修平還是覺得老祖宗傳下來的這個安樂二字,道盡了生存的精髓。
姬譽微微一笑。“多謝世子提醒,在下心中記下了。”
羅修平瞧著他這模樣,怎麼都不像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正待再要說點什麼,就聽到玉明池那邊忽然發出一片喧譁。
羅修平看了姬譽一眼,擺了擺手便匆匆趕過去。
這宮宴之中,雖然沒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造次,但是也備不住有哪個酒性不好的,多喝了三杯就在宮宴上失儀,引得騷動。
往年這種事就發生過好幾起。
一起是個年輕的將軍,頭回進宮,興奮過度,結果喝多了在宴上胡言亂語說些醉話,躺在地上滿地打滾……當然了後來第二天該將軍就被彈劾御前失儀,官降一品,剛好喪失了進宮參宴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