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隔了一世,回頭再看,反而有了不一樣的感悟。
“大人,學生有話要講。”
姬譽立時上前行禮,打斷丁四繼續提到侯夫人的打算。
“嗯,姬舉人有話便說。”
陳府臺微微頷首。
“丁四盡是一派胡言!二夫人是朝廷封誥的夫人,自然賢淑有德,豈容你這大逆不道的奴僕信口汙衊?你道侯夫人因細故而重責你,前因後果,此時此刻遠在千里,自然無人知曉真實情由,但從你膽敢偷盜價值千金的古董來看,你這般的奴僕,只杖責十下,著實輕了,就該全家老小,全部都賣做邊關的苦力奴才是!”
說罷,又看向翠屏。
“還有你這奴婢,那日要拘拿你時,你所說的話,在場數人可都記得清清楚楚,你道你表姐是長寧侯夫人的一等丫環,最受寵信,還道長寧侯爺權勢滔天,伸根手指就能碾死小老百姓,怎麼如今當著府臺大人的面兒,卻是一字不提了?”
正文 、149 身死結案
長寧侯?
省城離京城雖遠,卻不是那偏遠小縣。
偏遠小縣的老百姓們多不知道朝中顯貴,有的就連當今皇上是哪位都傻傻分不清,反正離他們太遙遠了。
而省城的老百姓,眼界見識畢竟強些,有不少人都知道這位年輕有為的長寧侯。
更不用說站在最近的位置旁聽審案的幾位舉子了。
怎麼又跟長寧侯夫人扯了關係?
因在公堂之上不得喧譁,眾人私底下紛紛竊竊私語。
‘哦,長寧侯夫人是安樂侯的庶女,嫁給長寧侯做了繼室,那位受害的婦人,便是長寧侯夫人的嫡姐。‘
‘由此可見庶女繼室,自古以來,真賢德者甚少,多半是沽名釣譽者。‘
‘平山兄此言太過武斷了些,正所謂一竿打翻一船人啊……‘
陳府臺一拍驚堂木,將姬譽正要繼續的話給打斷,‘丁四翠屏,你們可還有什麼話要交待?‘
丁四眼珠微動,伏下身子,‘小人都已交待了。‘
自方才姬譽質問出長寧侯夫人之後,翠屏就開始全身都發起抖來,若非兩手強撐著地面,否則連跪都跪不穩。
她涕淚交流,哆哆嗦嗦地回道,‘奴婢,奴婢先前說到,說到長寧侯,侯夫人,只只是想抬抬出來嚇唬他們,不,不想被帶帶到官府,跟跟長寧侯夫人沒沒有關係……‘
‘既然如此,本官就此結案……‘
‘大人且慢……‘
那些一直在大堂邊上觀看審案的舉人中,忽然發出一道阻止的聲音。
陳府臺正要說出的判詞就此一滯。
那說話的卻是位三十許的舉子,看衣著,家境應是中等,身材清瘦頎長,相貌清奇,雙眼炯炯有神,衝著陳府臺施了個晚生禮。接著說道。
‘大人,這等逆奴買兇殺主案,著實駭人聽聞,這兩個雖然認罪。但關鍵處蹊蹺甚多,如何能輕易放過?‘
陳府臺上下打量了眼這舉子,面上看不出喜怒,‘你是何人?‘
‘良山舉子陶進陶平山,見過大人。‘
陶平山神態自若地任陳府臺打量,聲音亦是不卑不亢。
‘哦,陶舉人覺得應當如何呢?‘
‘刁奴重刑正相宜。‘
陳府臺沉著的臉上露出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
‘陶舉人說的好,既然如此,本官就順從民意,對這等大逆不道。勾結匪類的刁奴施以重刑。來人,用捋刑!‘
雖然用的是重刑,但羅姝娘一點也不覺得這二人會真的說出幕後真正主使。
見大妮兒睜著圓圓的眼,充滿好奇地望著手裡拎著刑具的差人,便後悔帶了大妮兒出來了。
趕緊把自己的帕子拿出來。給大妮兒蒙上眼,又拿雙手捂了大妮兒的耳朵。
果不其然,雖然翠屏和丁四在堂上受刑不過,發出震天般的鬼哭狼嚎,卻仍然沒有改口。
等到捋刑不過一柱香的工夫,這兩個人幾乎同時身子一軟,伏倒在地。沒了聲息。
衙役們上前一探呼吸,面上微驚,趕緊稟告,‘啟稟大人,這兩個人犯已是氣絕身亡。‘
這就死了?
雖然說這兩人的罪過若沒有背後主使的話,屬於十惡不赦的。最後也是個死字,可就這麼不經用刑,一下子給掛了,大堂外頭的圍觀群眾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姬譽目光微閃,自己上去探了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