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熒笑容頓斂。
“我就是想知道,我五哥的死究竟是不是你唆使人乾的?”
“為什麼,我五哥那樣的男子,風神俊秀,才華橫溢。哪一點差了,你要瞧不上他?當初,是哪個又是明示,又是暗示地讓我給你們牽線搭橋?或者你看不上他了,退婚也就是了,又為何又下此毒手?”
話說當初,心繫自家五哥的名門小姐也不知道有多少?
若不是自己先認識了這個表裡不一的毒婦,向來很少出門交際的五哥,怎麼會關注到她?進而去苦求家中長輩,定下了家世並不怎麼樣的石錦書?
石小姐抬起雙眸,神情說不出的訝異震驚。
“我不知道是為什麼?華妹妹居然對我誤解如此之深?我一個深閨女子,足不出戶,而華公子出事是在城外,怎麼可能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害了未婚夫於我有何好處?難道想背個剋夫的罪名不成?”
石錦書說著語帶哽咽。
“華妹妹豈不聞謠言殺人,無憑無據的。華妹妹怎能這樣說?”
華熒瞪著有如梨花帶雨的石錦書,緊抿雙唇,半晌才賭氣地說,“若是有證據。我早就到官府去報案,還用得著在這裡跟你囉嗦?”
石錦書原本緊張的心情,便突然微微放鬆了一些。
真是個涉世不深的小丫頭。
既然這樣,本小姐又怕什麼?
兩位女官一直旁聽著二人談話,此時對望了一眼,上前來道。
“這位華小姐,想來您是可以見到瑞郡王爺的,請勸王爺幾句吧?畢竟這是御賜的姻緣,好歹也要給準王妃一些臉面。總不能一直把我們都關在這裡吧!”
發生了三皇子的事,這樁婚事啊。還真不好說……
華熒看了兩人一眼。
“我正是奉王爺命來放你們出去的。”
兩位女官喜出望外。
不過石錦書就有些滿腹狐疑了。
華熒朝門外喊了一聲,果然就有幾名侍女進來,向著華熒施禮。
“王爺有情。”
石錦書跟在華熒身後,一路前行,穿廊繞院。終於來到先前,眾人商議婚事的那個廳子。
這回大廳裡只有瑞郡王和景安,還有一個石錦書不認識的年輕男子。
兩位女官彼此對望一眼,知道經過三皇子事敗,計劃已然生變,自己二人恐怕不能安然地留在王府了。
便搶先上前給瑞郡王行禮,“見過王爺。”
瑞郡王點了點頭。
“你們本是麗妃娘娘身邊的女官。如今婚事已經取消。王府也就不必勞煩二位了,這便派人把二位送回宮去。”
這兩個女官如今不敢多說半個字,都老老實實地應了聲是,便跟著王府下人出府而去。
她們還急著回去向麗妃娘娘稟告這件大事呢。
誒,不管怎麼說,原本麗妃娘娘打得好盤算。卻是都用不上了。
忠勇王府也白討好這個不中用的石小姐了!
石錦書見這兩個先前還端著姿態的女官,頭也不回地就走了,亦不由色變。
“王爺,這,這是何意?”
瑞郡王瞥了石錦書一眼。神情似笑非笑。
“石小姐,莫非忘了先前,是因為三皇子一力承擔了那些十幾萬兩銀子的饑荒,本王才敢讓你進府的,可如今三皇子身犯大逆之罪下了天牢,自身難保,那些承諾,自然打了水漂。石小姐,也就不適合在我王府了。”
儘管心裡有了最壞的打算,石錦書還是震驚地踉蹌了半步,瞪大一雙無辜含淚的明眸,悲悲切切地開口。
“王爺為何如此狠心?明明知道這婚姻,是皇帝御賜的,世人都看到我是八抬大轎進的王府。若是小女子被趕出王府,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
瑞郡王似笑非笑,眼中含著一抹嘲諷。
“史小姐不必擔心,這件婚事我已求過皇上。皇上發話,史小姐去留,可由本王做主。所以說,石小姐想拿御賜來說,本王是不怕的。”
說罷瑞郡王又轉頭看向景安。
“你去讓人把石小姐那個侍女喚來,找人送她們主僕出府去吧!”
石小姐一雙清麗絕倫的美眸中,滿是淚水,不敢置信地望向瑞郡王。
怎麼可能?
明明是下的諭旨,為何還會改變?
自己若是就這樣出了王府,那麼自己的前程,那些飛上枝頭的夢想,難道都要變成夢幻泡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