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工夫就上了半山腰。
下面的一行人一刻都不敢放鬆,盯著林勇瞧。
突然老三大叫一聲:“有人!”手裡的箭幾乎是同時射了出去。
只聽一聲慘叫,一個人從高高的山壁上掉了下來,他們一看,果然是他們山匪的裝束!
人們紛紛反應過來,大叫著“是山匪!戒備!戒備!林勇下來!快!”
戰事一觸即發,只見那些山匪見詭計識破,個個探出頭來,朝他們射箭。
山匪居高臨下,佔據有利地形,可他們投鼠忌器,生怕傷了七娘一根寒毛,所以要瞄好久才射。
可薛遙他們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太陽慢慢從山壁那頭升起來,他們揹著光,眯著眼睛看,山壁上頭有幾個山匪都數不清楚,只能亂射一氣。
薛遙一邊大喊,讓林勇快點下來,一邊讓隊伍往後撤。
一行人且戰且退,薛遙他們在外圍,揮著刀擊飛居高臨下的箭矢,保護貨物和他們的弓箭手。
慢慢的,他們即將退出山匪的射程範圍,薛遙正準備送一口氣,突然瞥見山溝溝下面竄出來幾個人,舉著刀直往七娘所在的騾車而去!
啥玩意兒?薛遙條件反射,回頭就向那群人砍去,只見七娘已經被拉了出來,一個人揮著刀往她脖子上砍。
薛遙一個箭步,反手格開那人的刀,把七娘擋在身後,刀一揮,那人的脖子直接被削了一個口子,鮮血直飆。
其他幾個一看,手裡攻勢更猛,一時把薛遙壓制住了,往後退了兩步,他身後就是山溝溝,退無可退了。
那邊陶順他們撤的差不多了,躲進了一個凹口,山匪的箭射不過來。陶順回頭喊薛遙:“阿遙,走了!”
薛遙緊皺了眉頭,頭也不回喊了句:“你們先撤!”
須臾間,又被他幹掉一個,薛遙壓力輕了不少,一鼓作氣的揮刀往他們下盤砍,兩個人大叫著倒了下去。
最後兩個,薛遙心裡暗道。
此時對方已氣急敗壞,下手毫無章法,薛遙抵擋的很是吃力,突然一人往腰間探了一把,手裡拿了個什麼就往自己臉上扔過來。
薛遙無法再退,只能往後下腰,他整個上身與地平齊,堪堪躲過那人扔過來的小刀。
正要反擊,突然他的小腿被猛的一踢,整個人失去平衡往後倒去。
薛遙震驚的看向另一邊,一直被他護在身後的七娘收回腳,笑的人畜無害。
她以為這樣就能害死他?做夢!
薛遙手一伸,握住懸崖邊的一根樹枝,一個鷂子翻身,整個人從山溝溝下翻了上來,同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腳一踢,狠狠的把七娘踢下了懸崖。
他雙腳堪堪站上地面,正待喘口氣,突然迎面而來一把米分末,劈頭蓋臉的朝他撒了過來。
頓時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他只知道自己最後的意識是:真他媽陰溝裡翻了船。
薛遙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他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綁的結結實實。
“醒了?”
薛遙朝旁邊望過去,七娘坐在他旁邊,笑盈盈的望著他。
薛遙晃了晃腦袋,晃掉腦袋裡的昏昏沉沉,才問道:“你不是下去了麼,咋上來的?”
七娘巧笑嫣然:“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功夫?這繩子能綁住我一時,可你一晚上也不檢查一下麼?也太放心我了。”
薛遙好容易才坐起來,他發現自己還在那塊地兒沒被移動過,旁邊兩個要殺七娘的人已經身首異處,想是被七娘親自處決了。
薛遙暗道還是小看了女人,原來這女人是個不簡單的,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弄鬆了繩子,虧自己之前還護著她!
薛遙說:“如今你想幹嘛?”
七娘像個未出嫁的姑娘似的拿手指繞頭髮,問他:“他們都叫你阿遙,你姓什麼?”
薛遙答:“姓薛。”
七娘立刻說:“那我叫你薛郎好了。薛郎——”尾音還拖了老長。
薛遙奇怪的看了七娘一眼:“你要幹啥?”
七娘似乎臉紅了,她不回答,卻說:“我見過你。”
薛遙這次真的驚訝了,說:“見過我,你啥時候見過我?”
七娘說:“去年,你們幾百個人往北方走,也是在這片林子裡,你們在這裡紮營住了一晚上。”
薛遙想起來了,去年那時候,他們二百多戶人家往北邊遷丁,路過這塊兒。想來那個時候,七娘就已經盯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