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還算好的,他說:“這個我後來知道了,又不是熟人,也不知底細,人家怎麼肯呢。”
馮紹拍拍他肩膀:“這是一點,還有一點,這城裡的不少掌櫃們都是有自個兒的來路的。有的呢,每年親自去南方採購好貨色,有的呢,讓自己家親戚運貨回來。”他咂咂嘴,“所以你這樣不是搶他們生意嘛。”
薛遙說:“這咋搶生意了?他們現在又去不了南方,我正好去,這不大家一塊兒掙錢麼。”
馮紹搖搖頭,說:“如今山匪猖獗,可以後呢?幾年前,咱和蠻人之間關係緊張的時候,你看今上可曾退縮過?如今百廢待興,那位只是沒時間料理這事兒,等他回過頭來,肯定把那些個山匪都繳了。”
薛遙扭頭忘了顧柔一眼,這話,阿柔也跟他說過。
馮紹接著說:“如今那些掌櫃就等著呢。啥時候山匪繳了,啥時候他們繼續做那南北貨的生意。所以好多掌櫃都不歡迎你,就是這個理兒。”
薛遙問馮紹道:“這麼說,若是過幾年等山匪繳清了,我還得跟他們搶生意了是不?”
馮紹夾了個大棒骨啃:“那是自然,你想,若是到了南方,你出十文錢買一尺布,人家出十二文,當然賣人家不賣你。等你回了北方,你一尺布賣二十文,人家賣十八文,人家買誰的?”
馮紹津津有味的吸骨髓:“到了那時候就沒現在這般簡單咯!你今年拿回來的布,我想怎麼賣怎麼賣。等過幾年大家都去南方走貨,我就得跟同行競爭了不是?”
薛遙他們還要說,被宋奶奶喊住了:“還說哪?大過年的還說個不停了!不提生意了,吃飯吃飯。”
倆人立刻住了嘴,輪番把宋老太哄的高高興興,前俯後仰的,一頓飯吃的熱鬧極了。
從酒席上下來,馮紹的兩條腿像麵條似的,站都站不起來,還不許人扶。金姝在一旁扛都扛不起來。宋奶奶說:“索性在我家睡一晚上得了。這兒還有房間呢。”
金姝忙說:“還是我扶他回去吧,小寅認床,在外面睡不著。”
宋奶奶看馮紹走的歪七扭八,就讓薛遙送馮紹回去。薛遙應了,把人扛起來就走。
顧柔回去收拾碗筷,又點了火燒了山楂水。今天薛遙雖然表面看不出,可還是有點頭重腳輕的樣兒的。
可直到碗筷都洗了,山楂水也熱了,薛遙還沒回來。顧柔一遍一遍的打著呵欠,坐炕上等他。
直到聽到開門聲,顧柔才忙從炕上下來,迎了出去:“咋怎麼晚?外面冷不冷?”
薛遙一邊進門一邊問:“還沒睡哪?哎,別提了,馮掌櫃一回家就發酒瘋,只好把他往床上按。”薛遙脫了衣服,跟顧柔說,“你也別忙活了,我自個兒倒水洗臉去,你快睡吧。”
顧柔應了,往炕裡躺,睡得迷迷糊糊間,她被摟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才安心的睡去。
過年是一年裡最愜意的時候了,一家人在炕上磕磕瓜子,嘮嘮嗑,肉在鍋裡燉著,酸菜米分條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窗外時不時傳來孩子們玩耍的聲音。
顧柔趁這時候天天給肚子裡的小孩做胎教,一會兒說說算術,一會兒哼哼歌,一會兒背背三字經,也不管聽不聽得懂,反正就是一股腦兒的灌。
薛遙聽的哭笑不得:“你跟孩子說這個,孩子聽得懂?”
顧柔可不這麼想,她一個現代世界穿回來的人,恨不得給自家孩子聽莫扎特。
當父母的,自然希望自己孩子成為人中龍鳳,總是給孩子最好的。顧柔一個穿越回來的人,自然知道她所在的這個時代,讓孩子有口飯吃就算盡了爹孃的責任了,誰還管啥聰不聰明。胎教是啥,別人家聽都沒聽過。
所以顧柔就想著,她的孩子一定不這樣養,必定養的精細些才好。
顧柔跟薛遙解釋道:“管他聽不聽的懂呢,這叫交流。對了我跟你說啊,我想過了,上次你跟我說那買城裡房子的事兒,我後來又想過了,若是咱以後掙了大錢,就往城裡來住。”
薛遙說:“咋又突然跟我說這個?上次不是跟我說步子太大扯到蛋麼。”
顧柔說:“目標總是要有的,我是想著,一來呢,宋奶奶一個人那麼寂寞,我們明年不在她這兒過年,她指不定多難受呢,咱儘快買了房子,早點來陪她。”
顧柔拿著花生掰著,說:“二來,我哪裡不知道城裡生活方便,你看馮掌櫃的孩子,若不是住城裡,會長這麼好?只是住城裡,手裡沒錢,到處都是要花用的地方,心裡慌的很。”
薛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