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說:“我包的呀,不然我怎麼會包一個破一個呢,這栗子太大了,好容易才塞進去。”
三人全都笑了起來,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歡身笑語不斷。
冬日裡頭,薛遙顧柔他們窩在屋裡不出去,也沒啥事兒,天天你儂我儂膩歪在一塊兒。他們一成親就上路,如今閒下來了,互相瞅著對方,越看越歡喜,這貓冬的日子過的跟蜜裡調油似的。
可村子裡頭就是不一樣的景象了。村子裡的人難道就不窩冬了?不是的。有些人惦記著之前於大人說過的話。
人家說什麼來著?冬天在這江上鑿個洞,魚都自個兒跳出來!
這村裡多少人沒吃過肉了?不少人饞肉吃呢。再說,過了冬至就是臘八,過了臘八就是年,沒個魚啊肉的過年像話嘛。
如今曲水江已經凍上了,人在上面蹦噠都沒事。幾個心急的就在冰面上左看看右看看,拿著工具準備鑿冰。
有看熱鬧的長輩說了:“這冰可不比咱南方,我看啊,結實著呢!你們能鑿穿?”
他們小年輕不信:“就是幾米厚也給它鑿穿了!我們這幾個,別的沒有,就一身的力氣!”
其他幾人紛紛附和,拿了工具,粗粗的看了看,就隨便選了個地方開始鑿。
一開始大家夥兒還是熱火朝天的,一個個的說著笑話,開開心心的,後來一看不對,咋鑿了老半天都沒見水呢?
也有幾個湊熱鬧的一看他們想撈魚吃,也興沖沖的從家裡拿了工具,跟他們一起鑿。鑿累了,就坐下休息會兒,換個人來,旁邊幫忙的再把碎冰鏟了。
越來越多的人湊過來瞧熱鬧,看他們這架勢,這冰面不是好對付的,你看,都鑿了老半天了!
旁邊湊熱鬧的閒著沒事幹,就跟他們開玩笑:“阿寬,我看你還是別鑿了,到時候一條魚都沒有,你家媳婦兒罵你!”
阿寬熱火朝天的鑿著冰,回頭說一句:“我家媳婦兒才不罵我呢,到時候真有魚了,你們可別羨慕,到時候看不著吃不著!”
正鬧著呢,阿寬感覺手裡感覺不對,再鑿兩下,突然喊了句:“出水了出水了!”
於大人果然沒說錯,幹活的那幾個往後退了幾步,那些魚啊活蹦亂跳的直往冰面上跳!
人們一看,乖乖,這魚真夠肥的!那肉頭也厚,魚尾甩的也厲害,一個個的有人的腳這麼大。最大的起碼有好幾斤呢!
幾個幹活的歡呼起來,互相招呼著撿魚,光冰面上的魚就足足十幾條,再一看那鑿開的洞裡,還有魚在遊呢!
幹活的幾個人還在那邊撿魚,時不時的又有魚跳出來,又是一頓好撿。人們一看,這感情好,鑿個洞就能撿魚,還不趕快去鑿洞去!
人們急忙呼朋喚友,招呼著一起鑿洞,也有機靈的回去跟自家婆娘說了,讓編個漁網出來,到時候往洞裡一撒,還不是滿兜的魚麼。
這天,曲水江的冰面上全是人,全是成群結隊鑿洞的。鑿洞也是力氣活,沒看人家好幾個漢子鑿了好久麼。所以也沒人好意思往人家鑿好的洞裡撈魚,要吃魚?自己鑿洞去。
鑿好的洞也不用蓋上,只要半天,那洞又全部凍上了,也不怕有人掉洞裡去。
這天晚上,基本家家戶戶都能聞著魚肉的香,有清蒸的,有油煎的,有熬湯的,熱鬧的跟過節似的。不少人家來北方之後就沒見過幾次葷腥,這次真是吃的滿嘴流油。
第二天早上,天剛矇矇亮,李元早早的起來,準備去山裡轉一圈,他前幾天下了幾個套子,今個兒去看看有沒有成果。
他也就往那江面上隨便一瞟,就遠遠望見江面上有人在那轉悠。
他一想不對,大早上的一個人去鑿冰撿魚?不對啊!這冰面硬挺,即使要撿魚,也是好幾個人一起去的。
他好奇,走進一瞧,原來是熟人:“嘿,周老四,你幹啥呢?”
周老四一看有人來,嚇了一跳,慌里慌張的說:“沒啥……沒啥。”眼睛也不看李元,轉身就走。
李元身手敏捷,一把拉住人領子:“到底幹啥?這鬼鬼祟祟的!你老實說,是不是又想做啥壞事兒?”
周老四一個勁的擺手,他經常被李元修理,現在見了人嚇的腿軟,只會說沒啥,沒啥。
李元說:“沒啥?沒啥你來我們昨天鑿的洞這兒來幹啥?”
村裡又有人起床了,聽見了聲音,往這邊走過來圍著看。
人們一看,周老四也沒帶啥工具,就一個人穿著單薄的衣裳,在昨個兒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