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看李元欲言又止的樣子,就覺得有事兒,也沒多問,給他指了條路,他就急忙過去了。
李元到地裡找到了薛遙,他也不閒話,開門見山就道:“阿遙啊,收拾秸稈哪?沒事沒事,我就給你通個氣兒,那周老四,這幾天嘴裡不乾不淨的,說啥你家的孩子奪了他家孩子的命……”
薛遙火氣騰的就上來了,手裡秸稈一扔:“嘿,合著我這輩子還欠上他了?他自己乾的好事兒賴上我了是不是?”
李元忙道:“你也彆氣,這周老四也就敢嘟囔幾句,欠收拾呢!”
薛遙問他:“這周老四咋說的?你給我學學?”
李元說:“他說啊,他家孩子沒了的時候,正巧你家婆娘就有了,可不是奪了命去麼?”
薛遙聲音大了起來:“他咋不說他自個兒下手太重了呢?反正他做啥都沒錯,做啥事兒都賴我!”
薛遙活也不幹了,他放下手裡的活就要去找周老四,被李元死活勸住了:“你別急!幹啥呢這是?”
薛遙氣道:“這種話是能亂說的?啥奪了命呀?我的孩子怎麼就奪了別人的命了?”
李元拉著他不讓走:“你冷靜下,冷靜下!我跟你說啊,這周老四說的話有人聽?人就當他放屁!當時他做的事情多少人看著哪?是不?你現在這樣過去一鬧,把事兒鬧大了,反而遭人閒話!”
薛遙冷靜下來一想,也是。本來這周老四說話也沒人聽,他這樣過去一鬧,怕是整個村的人都知道了。他咋樣不要緊,要緊的是阿柔和孩子的名聲!
李元說了:“你不好出手,你一出手,村子裡都知道了,對你孩子不好!這樣,我今個兒晚上尋個由頭去教訓教訓他,讓他別說三道四了,行不?”
薛遙點點頭,又拍著肩膀謝了他許久,這件事情就算過了。
這事兒哪敢讓顧柔知道,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傷心許久。薛遙一個字都不說,只說李元也要一起做生意,讓顧柔將信將疑了好半天。
俗話說一層秋雨一層涼,這幾天雨水連綿不斷,天也一天比一天的涼了。
奇怪的是,一向沒啥大反應的顧柔,這幾天的反應卻大的很。一開始想吃酸的,後來啥葷腥的都不想吃,再到後來每天早上都要嘔吐一回,把薛遙嚇的要冒著雨去看大夫。
好在葉家大娘來看過了,說是正常的,過了一倆月便好。還手把手的教顧柔積酸菜,說是能吃一個冬天呢,平時放湯裡菜裡也好吃。
葉家大娘臨走的時候也說了,讓薛遙多煮點生薑水,這反應便能好很多。
薛遙送走了葉家大娘,回頭跟顧柔說:“聽見沒?讓你早上起的時候悠著點兒,彆著急忙慌的,容易吐!”
顧柔喝了生薑水,好過很多,抿抿嘴:“沒想到懷孩子會這麼苦,我現在可算是知道了。”
薛遙看她這樣,自己也不好受:“咱們生完這個就不生了!生孩子更痛呢,我怕你受不了。”
顧柔忙說:“可別,萬一是個女孩兒呢?”農村人特在乎這個,若是這家人只有女孩兒沒男孩兒,會被指著鼻子罵絕戶的。
薛遙也不在乎:“哎,女孩咋了,就不是後了?女孩兒咱們也養的嬌嬌貴貴的!”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幾天雨大,他們左右沒事,正好在家鬆快鬆快,忙活了一年了呢。
兩人正搓著玉米粒,就聽門外有人喊:“阿遙在家不?”
他倆奇怪了,這下雨天的,還有人出門?
薛遙出門一看,是彭大磊,打著傘站院子外呢。薛遙立刻給開了門,奇怪道:“咋這時候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彭大磊隨著薛遙進了屋,說道:“這不是前兩天都忙著嘛,又是過節又是收糧食啥的。今個兒才有空到你這兒聊聊。”
薛遙自己去灶房給倒了一碗水,說:“可是那南北貨的生意?你是咋想的?”
彭大磊說:“你那天跟我說了,我回去想了很久。我覺著,這主意,是個可行的!”
薛遙高興的坐他旁邊說:“是吧!那你跟咱一起幹不?一起掙錢啊。”
彭大磊卻擺擺手:“要是我不是村長,倒是跟著你們一塊兒去了。可我現在身上擔著擔子呢,村裡總要有個坐鎮的吧。”
薛遙有點失望的哦了一聲,一想也是,連村長都出門去了,這村誰說了算呀?
彭大磊喝了口水,繼續道:“你上次跟我說了這生意上的想法,你這具體怎麼操作,你給我說說?”
薛遙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