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這麼大,也沒壓塌了屋子,肯定是陶順常常去屋頂掃雪的緣故。
薛遙開了門,放下東西,把家裡稍微歸整下,就拿了城裡帶來的好酒去找陶順。
陶順剛聽人說薛遙回來了,正準備出門尋他,就看薛遙自個兒找上門來了。
“阿順,出去幹啥呢?沒看我回來了嘛!”薛遙人還沒到,就先喊起來了。
陶順臉上褶子都笑出來了,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一把摟住薛遙脖子:“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去城裡抓你去!想死我們了都,胖了啊,城裡吃食好是不?”
薛遙一拳捶陶順胸前:“你不也胖了!都是正月裡頭吃的。走走走,去你家,給你帶了好酒呢。”
兩人進屋裡好好寒暄了一番,小婉送來兩個碗給他們倒酒,還有瓜子花生啥的,還問薛遙:“阿柔如何了,肚子裡的孩子還安穩不?”
薛遙哈哈一笑:“放心,孩子安穩的很,昨個兒晚上還隔著肚皮跟他耍著玩呢。”說著便跟陶順說起孩子的事兒,嘴裡嘚啵嘚啵個不停,喜上眉梢,看這樣子,等孩子出生了指不定怎麼高興呢。
兩人都惦記著正事兒,也不多喝,就小飲幾口。薛遙說:“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那幾畝地,我想著趁現在好好整整地,免得開春了來不及,等整頓好了,就要回去守著媳婦兒。”
陶順說:“正該如此呢,你們雖說去城裡生孩子,可總歸還是要回來過活的。對了,我聽說好多人家準備開春了去開墾荒地,反正也免賦三年。你呢,你們家要不要開荒?”
薛遙搖搖頭:“哪來的人手啊?咱今年要去南方,地裡的活都是女人幹,他們乾的過來?再說,我家阿柔對種地實在不在行,還是算了吧。”
兩人又轉頭說起跑南北貨的事情來,陶順說:“幾個跟著一起去南方的兄弟們想運點水曲柳過去,說老珍貴了,南方有錢人家搶著買,你看咋樣?”
薛遙說:“問我幹啥?他們要運就運唄,反正都是一塊兒去南方的。”
陶順說:“這不是木材笨重嘛,怕貨物重,畜生走的慢,路上耽擱了。”
薛遙擺擺手:“沒事兒!不還有騾子嘛,騾子吃的了苦,拉得動。”
此時小婉已經在灶房裡生火燒飯了,陶順留他吃飯:“你家反正也沒收拾,在我家吃飯得了。再說一個人吃飯也沒意思啊。”
薛遙也不客氣了,這好幾個月不見,和陶順有說不完的話,趁著這時候,好好嘮嘮嗑。
到了吃飯的時候,薛遙對那一盆子的鮮魚很感興趣:“這哪兒來的?不會是從咱這江裡捕上來的吧?”
“可不是!就是從江裡捕上來的。”陶順讓他嚐嚐,“可好吃了!是不?”
薛遙連連點頭,心裡卻想著顧柔這下可好,能吃到不少魚了。
這邊呢,陶順拿了周老四的偷魚的事兒出來當笑話講給薛遙聽。
薛遙一向不怎麼理會周老四的瞎蹦躂,這次卻沉思起來。
“幹啥呢?想啥呀?哎,別想了,吃飯吃飯。”陶順勸他。
薛遙像沒聽到似的,往那兒一坐,飯也不吃了。
許久他才跟陶順說:“那啥,我越想越覺得心裡頭不安穩,你說周老四這麼恨我,我一走,媳婦兒孩子留在村子裡,他會不會想法子報復?”
陶順筷子一放:“他敢!再說了,我們去南方沒錯,可村子裡還有二百多兄弟呢,還怕看不住他?”
薛遙搖搖頭:“看住?怎麼看?天天讓人栓褲腰帶上?這防是防不住的,我得想個法子,我們即使去南方,他也不敢動我媳婦兒。”
陶順又提頭刨飯了:“若是你真不放心,就兩個法子,要不就是帶著他一塊兒上路,要不就是讓你媳婦兒上城裡住。哎,這禍害遺千年的……”
這事兒,商量個半天也沒想出個法子來,薛遙吃了飯喝了酒,跟陶順小婉招呼一聲,就回家去了。
家裡還保留著當時匆匆進城去的雜亂模樣,薛遙草草的收拾了,燒了炕,往炕上一躺,不禁惦記起顧柔來了。也不知她如何,孩子怎樣了,等忙活完了,早點回家守著媳婦兒去。
薛遙心裡惦記著媳婦兒,幹活乾的又快又好,原本四天的活兒,硬是被他三天就完成了,大冷天的,幹活乾的身上直冒白氣兒,又是翻地又是起壟,人家兩口子一起幹也沒他快。晚上的時候他也不開火,輪流上兄弟們家裡蹭飯去,他們都說要和他好好喝幾盅呢。
到了第四天,薛遙活兒都幹完了,啥都不收拾,直接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