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嫁妝定然不如傅氏、謝氏一般豐厚。
“皇上放心。”宋氏笑了笑,向裴清殊解釋道:“您封父親為忠勤伯之後,父親和大伯就算是正式分家了。從恪靖侯府分來的那部分祖產,父親送了我不少,說是補給我的嫁妝。所以臣妾捐這些錢,還是綽綽有餘的,您就放心吧。”
裴清殊聽了,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怕皇后逞強。但他知道,皇后都這麼說了,他再刨根問底地也不好,就沒有再追問。
若按位份來說,宋皇后之下位份最高的鐘嫻妃和傅裕妃應該是捐的最多的才對,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裕妃出身於百年世家,手頭向來寬裕。加上家裡的幫忙,這回一共捐了三萬兩。
要不是有皇后在上面作為標杆,不好超過皇后的話,裕妃還能多捐點。
但嫻妃就不一樣了。雖說她母親左氏出身於承恩公府,當初沒少給嫻妃置辦嫁妝,但論資產,鍾家是遠遠不能同宋家、傅家、謝家這樣的大族相比的。
所以嫻妃最後捐了一萬兩銀子,還不如嘉貴嬪捐的多。
嘉貴嬪和裕妃一樣,都捐了三萬兩。
對此,後宮裡有好些人都在背地裡說閒話,要麼是說嫻妃小氣,要麼就是笑鍾家寒酸。
得虧宮裡嘴巴最大舌頭最長的魏僖嬪現在被關了禁閉,不然現在,流言蜚語定是要滿天飛了。
裴清殊身邊的近侍都不是愛說閒話的人,按說這樣的話不該傳進裴清殊的耳朵。
不過小德子知道嫻妃受寵,怕裴清殊從別人的嘴巴里聽說這件事後會更不開心。於是在裴清殊處理政事的間隙,喝茶的時候,小德子就低聲說出了此事。
裴清殊聽了之後,便道:“晚上去襄樂宮吧。”
裴清殊去的時候,嫻妃正在彈琵琶給兒子聽。小敬亭和他母妃不一樣,是個好動的孩子,聽到音樂就跟著手舞足蹈。
因為敬亭年紀還小,怕他磕著碰著,襄樂宮到處都鋪了柔軟的毯子。
小傢伙玩得開心了,就在地上打起滾來。嫻妃也不管他,只是由著他鬧騰。
裴清殊看著活蹦亂跳的小兒子,像抓小雞一樣把他抱了起來,笑著對嫻妃說道:“今天興致這麼好?琴聲倒是很美妙,只可惜被這小子的‘舞蹈‘給毀了。”
嫻妃的手指在琴絃上輕輕一撥,莞爾道:“由他去吧。身為皇子,也就打小這幾年能可著心意鬧一鬧。等滿了五歲,搬到慶寧宮去,就得學著做大人了。”
裴清殊想起自己兒時的經歷,不得不承認嫻妃說的很對,就沒再說什麼。
既然已經拿出了琵琶,嫻妃就順手給裴清殊演奏了一曲。她從小就喜歡琵琶,不過知道這不是大戶人家的女子該學的東西,所以除了在家裡的時候,從來不在外人面前展示。
生敬亭之前,偶爾來了興致,鍾氏就會為裴清殊演奏一曲。不過有了孩子之後,由於敬亭實在太過鬧騰,嫻妃就很少有這個時間彈琴了。
一曲終了,裴清殊讚賞地拍了拍手:“不錯,很好聽,一點兒都沒生疏。”
嫻妃笑了笑,眉眼彎彎地說:“皇上又哄我呢。”
裴清殊見她似乎心情還不錯,絲毫沒有受外界評價影響的樣子,忽然就不想開口去提那件事了。
他知道,妙珠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她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不過,小德子為了賣給嫻妃一個人情,悄悄地把裴清殊今夜為什麼會來的事情告訴了嫻妃身邊的輕羅。
輕羅當然不會瞞著嫻妃,所以還沒到就寢的時間,嫻妃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晚上臨睡前,嫻妃沒忍住,坐在床邊低聲問裴清殊:“皇上,現在您和太后娘娘在帶頭籌集捐給慈幼局的善款,後宮裡的姐妹紛紛慷慨解囊。可妙珠只捐了一萬兩……您會嫌我捐得太少麼?”
“怎麼會呢。”一天的忙碌下來,裴清殊現在只想躺著。許是因為疲倦的緣故,他連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格外溫柔。“善意的多少,並不能完全以捐款的數字來體現。有的人很富有,所以多捐一些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有的人手頭可能並不是那麼寬裕,但他的付出一點都不比其他人不少。朕知道,早在朕和太后對外提起這件事之前,你就已經默默地往慈幼局裡捐了不少的東西了,對不對?”
嫻妃頗有幾分意外地看著裴清殊:“皇上這都知道?”
裴清殊難得有幾分孩子氣地說:“那是,有什麼朕不知道的。”
嫻妃忍不住輕輕一笑,隨後向裴清殊解釋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