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貴太妃見裴清殊問到自己頭上來了,這才無奈地說道:“回皇上,容嵐她的確是犯了死罪,我無話可說,是容家沒有教好女兒!不過皇上,此事乃是容嵐一時糊塗,一人所為,絕非容家或是傅家的意思,還請皇上明鑑!”
“一人所為?這容嵐還沒有招供呢,榮貴太妃倒先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榮貴太妃自知失言,不由懊惱地抿了一下唇:“回皇上,我也是關心則亂。突然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實在是……”
裴清殊可沒那個耐心聽榮貴太妃狡辯:“罷了,都不必再說了。是非黑白,朕自會查明,你們都下去吧。”
待所有人都退下去之後,傅太后用手支著頭,頭疼地說道:“皇上是在懷疑榮貴太妃嗎?”
裴清殊不答反問:“母后今天叫她來,難道不是懷疑是她在背後給容氏撐腰嗎?”
傅太后嘆了口氣說:“我和榮姐姐相識、相知數十年,我很瞭解她的為人。就算此事當真是她做的,她也絕對不會留下一絲痕跡。今日我叫她來,不過是想警示她一番罷了。”
“母后是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從而……”
從而牽連到整個容家,甚至是傅家吧。
話已到嘴邊,裴清殊卻是生生地忍了下來,不想去刺痛傅太后的心。
“殊兒,若是那容氏或是容媽媽把榮貴太妃供了出來,你要怎麼處置,母后自然沒有二話。但若是沒有的話……沒有證據,你也不好處置了你父皇的貴太妃,你四哥的生母啊!畢竟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的長輩,還曾經對你有恩。”
裴清殊諷刺地勾起唇角,用一種看似輕鬆的語氣說道:“母后的意思,兒子都明白。只是,如果現在出事的不是嫻貴妃母女,而是裕貴妃母子的話,母后還會說出同樣的話嗎?”
傅太后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裴清殊向她一禮,退了出去。
看著逆光而去的裴清殊挺拔的背影,傅太后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
雖說公孫明和傅煦兩個是打小的交情,不過公孫明對待差事向來嚴謹,這幾天傅煦來慎刑司找了公孫明兩次,公孫明都藉故沒有見他,也沒有讓他進去看望容氏。
直到傅煦去裴清殊那裡請了口諭,公孫明才肯放人進去。
傅煦的父親雖是庶出,不過在太上皇在位時,就已經考中進士,官至四品。
傅煦身為他的嫡子,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世家公子。
若單論長相,傅煦和公孫明相比要略遜一籌。不過傅煦這種出身大族的貴公子,身上自有一股難以言說的高貴氣質。
是以當他揹著手出現在慎刑司大牢裡的時候,看起來就猶如下凡的天神一般,威嚴尊貴,令人不可逼視。
相比之下,頭髮凌亂,身著囚服的容氏,就卑微得如同螻蟻一般。和衣著華貴的傅煦相比,彷彿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任誰看了眼前的這幅場景,都不會想到這二人竟然會是夫妻。
當初傅煦和容嵐成婚,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麼多年來,傅煦不說有多深愛著妻子,但起碼他們也是相敬如賓,很少有什麼重大的分歧。
傅煦怎麼都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溫婉可人的妻子一鬧出事情來,竟然就是這麼大的事情。
“容嵐,你好糊塗啊!”這幾日傅煦一直密切關注著此案的進展,現在結果差不多都已經出來了,裴清殊才會讓他來慎刑司,見容氏最後一面。“你一個外命婦,何苦籌謀至此!”
容嵐聞言抬眸看向他,冷笑了一聲,道:“你不懂。”
“那你不妨告訴我,你究竟是為了什麼。”直覺告訴傅煦,容嵐真正的作案動機,並沒有她所供出來的那樣簡單。
容嵐聞言微微笑了一下,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你當真想知道?”
傅煦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妻子,不由恍惚了一下。
“那我就告訴你吧。傅煦,其實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嫁給你。因為,你不配!”
傅煦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似的,有種說不出的鈍痛感。
容嵐見他這個樣子,笑得更開心了:“別人都說我出自寧國公府,你出自榮國公府,我們兩個門當戶對,是天作之合。可他們怎麼不想想看,我可是寧國公的嫡女,你不過是一個庶子的兒子罷了,榮國公府的爵位,和你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是,當時你是十二皇子的伴讀,比一般的世家子弟要尊貴些。可是以我的身份,明明就可以配得上做十二皇子的王妃!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