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氛圍之下,人人都不敢像從前一樣,明目張膽地在辦公時間內做些與職務無關的事情了。
向文昌見他們露出擔憂的表情,便笑了笑,用流利的匈奴語說道:“你們喝茶聊天的時候,用外文不就好了?就當是去練習外文了。”
議員們這才笑著去了。
……
傍晚時分,朝臣下值之後,正是關係要好的官員們互相走動的好時候。
向文昌婉拒了邀請他去喝酒的同僚,笑了笑說:“不、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從禮部後門出來,坐上馬車之後,向文昌收起笑容,吩咐車伕:“去韓府。”
韓歇雖是雍定朝的新貴大臣之一,但裴清殊這個皇帝並不像有些皇帝那般揮金如土,會動不動地就賞賜自己的寵臣一些大宅院。
韓歇現在居住的府邸,是一座三進的小院,看起來在京中再平凡不過。不過現在他府裡只住著他和他妹妹兩個和一些奴僕,倒也足夠了。
向文昌進門之後,就見韓歇一個人坐在書房裡,難得露出一臉不悅的表情,臉色陰沉得嚇人。
向文昌連忙跪了下來,主動認罪:“屬下辦、辦事不利,沒有看好裴、裴欽辰,請殿下降罪。”
“廢物!”韓歇抓起手邊的硯臺,就朝向文昌丟了過去,“連個蠢蛋都看不好,本王要你有何用?”
向文昌情急之下,用匈奴語答道:“殿下,不是屬下為自己開脫,而是屬下真的沒想到,裴欽辰竟然能有法子威脅到榮貴太妃。畢竟當年,他母妃那麼厲害,都沒有鬥倒榮貴太妃啊!”
“呵,果然,這個裴欽辰並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或者說,是在葉氏死後,他就變了,還和我們玩起心眼來了。”韓歇捏緊拳頭,骨骼咯咯作響,“可他還是太蠢了,讀了那麼多年的書,連‘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都不明白!”
“是啊殿下,”向文昌附和道:“既然有榮貴太妃這麼好的資源,他就應該早些告訴我們,讓四王母子都為我們所用才對啊!怎麼能因為和嫻貴妃的私怨,就貿然出手呢!他也不想想,萬一事情敗露了,會連累多少人!”
“這個只會拖後腿的廢物,本王遲早親手廢了他。”在人前向來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的韓歇,用一種極其冰冷的語調寒聲說道:“在此之前,先把他手裡剩下的資源都挖過來。”
“是,殿下,屬下一定盡力而為,絕不會再叫殿下失望!”
“滾吧。”韓歇面無表情地說。
……
欽天監輪到公孫明到觀星臺上值夜這天,裴清殊讓人帶上一壺好酒和幾樣小菜,特意去觀星臺上找他。
“阿明,你還記得十八年前的今日,朕就是在這裡第一次見到你的嗎?”
公孫明聽了,突然抱著雙臂,誇張地抖了一抖:“皇上,您突然這麼煽情做什麼,臣怕。”
“哈哈哈,沒什麼,坐。”裴清殊說著,先在宮人擺好的酒桌旁坐下,“就是忽然想起了那時候,有些懷念罷了。”
經過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之後,裴清殊感覺許多人都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不管是後宮裡的宋皇后、嫻貴妃、甚至傅太后,還是他身邊的股肱之臣傅煦、容漾……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同過去有了很大的不同。
雖說最終,裴清殊都在某種程度上達到了和他們的“和解”,但是和他還是一個普通的皇子那時候相比,終究是隔了一層。
只有公孫明,雖說他之前因為妻子孟氏的緣故,稍稍有幾分偏向於宋皇后,不過在經過裴清殊的提醒之後,公孫明已經擺正了立場,在之前審案的時候,也可以說是公平公正。
所以裴清殊才會越發地珍惜他這個幾乎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公孫明擺擺手說:“皇上,您要回憶往昔,應該去找阿煦,臣不合適。”
“為何?”
公孫明大言不慚地說:“臣年紀還小啊,歲數大的人才會老是懷念過去呢。”
“去你的吧!”裴清殊笑罵道:“你比朕還要早出生半個月呢。”
“人家心態年輕咯。”公孫明厚著臉皮道。
裴清殊只能無奈搖頭。
“對了皇上,我本想著明日等您下朝之後,再去找您的。”公孫明喝完一杯酒後,突然正色說道:“之前您不是讓臣監視韓歇嗎?”
裴清殊微微挑眉道:“有眉目了嗎?”
“經過這些日子的監視之後,臣發現這個韓歇交際甚廣,朝中文武大臣都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