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了。”
一旁的傅煦贊同地說道:“一個空殼子一樣的單于,做來還有什麼意思?臣若是呼屠吾斯的話,一定心悅誠服地向大齊臣服。”
“阿煦,這種話由你說來,總覺得怪怪的。”裴清殊和公孫明對視一眼,忍不住笑道:“你還是多說點反對意見,這樣朕比較習慣。”
公孫明火上澆油般地說道:“就是啊,阿煦要是不掃興的話,那還是阿煦嗎?”
傅煦不敢瞪裴清殊,只好瞪了公孫明一眼,示意他別亂說話。
公孫明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往旁邊躲了一躲:“這才是阿煦嘛。”
傅煦見裴清殊也不管管他,只能無奈地看著他們。
……
如同他們所猜測的那樣,北夏那邊得知裴清殊又不肯直接給糧之後,簡直氣得直跳腳。
呼屠吾斯沒忍住,暴躁地掀翻了眼前的桌子:“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北夏都要被齊國人給搬空了!”
“算了單于,事已至此,您還管什麼名不名的?齊人不是有句話,叫‘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嗎?咱們臣服了齊國這麼多年,什麼好處都沒撈著,還不反了他做什麼?”
“對!反了他!”
“殺到長安去,讓那齊國皇帝知道知道我們匈奴人的厲害!”
就連裴清殊安插在呼屠吾斯身邊多年的人,都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支援呼屠吾斯起兵。
呼屠吾斯不由地被這種氛圍所感染了。
在憤怒和屈辱感的驅使之下,他猛然間站了起來。
他不能再這樣忍耐下去了!
直覺告訴呼屠吾斯,就算他現在不反的話,等到了年末朝貢的時候,裴清殊也不會輕易饒過他。
還不如趁齊國人不備的時候主動出擊,說不定還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呼屠吾斯的如意算盤,註定只能是一場空。
這幾年來,他是做了不少準備不假。可他不知道的是,裴清殊為這場仗所做的準備,遠比他多得多。
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備,糧草還是藥品,裴清殊都已經準備充足。再加上海路已通,朝廷隨時都能從南方調兵調糧,這一仗,裴清殊足足有九成的把握能贏。
如果有這麼大的贏面大齊都能輸的話,那他只能說,這就是天意。
好在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雍定十二年九月,北夏王呼屠吾斯起兵造反。
訊息傳到長安之後當日,裴清殊便點了輔國大將軍容漾為主帥,盧劭為副帥,即日北上,領兵平亂。
這一回,他不需要再向上回一般設下重重陷阱,引匈奴人入套。
他要從正面迎敵,用原始也最直接的手段,讓這群狼子野心的匈奴人徹底向大齊臣服。
他選擇派出容漾和盧邵的原因很簡單。上回陵川之戰之後,容漾可謂一戰成名。只要是經歷過那場戰爭的匈奴人,都對容漾這位“白袍將軍”頗為懼怕。
有這種優勢在,裴清殊自然是要利用的。
不過裴清殊早就想好了,這場仗還會牽涉到大宛,和匈奴當初和呼屠吾斯分裂的那一部分部落,光靠容漾的威名是不夠的。
在大宛和吐蕃相繼發兵之後,裴清殊在大朝會上說出了自己即將御駕親征的打算。
一些大臣聽說這個訊息之後,不由慌亂起來。
許多人紛紛勸阻裴清殊,勸他不要以身涉險。
可裴清殊不是要和大臣們商量,而是通知他們自己的決定。
北夏這塊生在他胸口數十年的腐肉,裴清殊想親手剔除它。
見裴清殊心意已決,大臣們沒有辦法,只能請裴清殊多帶兵、多帶護衛、多帶糧,一個個的好像裴清殊的老父親,對著要出遠門的孩子嘮叨個沒完。
裴清殊嫌他們囉嗦之餘,還有一點說不出的感動。
可能是……他有些想念那個有點嘮叨的父皇了吧。
不過滿朝文武那麼多人,總有些人的聲音會比較刺耳。
在發現裴清殊去意已決之後,就有人開始打起了別的主意。
“什麼?立太子?”公孫明大吃一驚地看著裴清殊,“他們是不是瘋了?皇上正值壯年,皇子們又還尚且年幼,為什麼要立太子?”
“他們說,自古天子離京,都要有太子監國。”裴清殊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情頗有些複雜。
如同公孫明所說,他也一直覺得自己還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