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多年以來他一直信任的首輔魏青松,也是一樣。
倒不是說裴清殊現在懷疑魏青松有什麼問題,而是這種機密之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傅然雖然知道承恩公左寧乃是假意叛變,卻不清楚山東和山西那邊的叛亂是什麼情況。
毅親王和倪俊逸等人,則是不知道承恩公是否是真的背叛了大齊。
目前為止知道事情全部真相的,也就只有裴清殊和容漾、公孫明三人而已。
這樣一來,計劃洩漏的可能性就減少了許多。
強硬地勸走魏青松之後,裴清殊讓人將大齊的輿圖掛了起來,細細研究。
如果按照現在的戰況,五日之後,就是他下令圍剿匈奴最好的時機。
裴清殊真希望那一刻能快點到來。
這種黎明前的黑暗,實在是太難熬了。
此時此刻,備受煎熬的不僅僅是裴清殊一人。
謝琬為了愛人背叛家國、千里迢迢地追隨她的夫君,可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呼韓邪竟然會將她作為一種打了勝仗的犒賞,賜給他身邊的幾個愛將“享用”。
輪著陪過幾個兇悍的匈奴人之後,謝琬虛弱得幾乎連自盡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讓她感到更加絕望的是,呼韓邪手下的一員猛將延術看上了她,竟向呼韓邪討她做小。
毫無疑問,呼韓邪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得知這個訊息的那一刻,謝琬的心都快疼碎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一顆痴心,竟錯付至如此地步。
她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再去見呼韓邪一面,希望她的淚水能夠讓他回心轉意。
可謝琬連呼韓邪的人都沒有見著,就被延術拖回帳中毒打了一頓,打得她好疼好疼。
從那一日起,謝琬終於徹徹底底地對呼韓邪絕望了。
……
幾日之後,當謝琬重新現於人前的時候,左逍便發現,謝琬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謝琬總是圍著呼韓邪轉,簡直把他當成了天上的太陽。
可是不過短短几日的功夫,謝琬便開始對延術笑臉相迎,溫柔小意,把延術哄得團團轉。
不僅如此,這些日子匈奴人所到之處,搶來了一些中原女子作為軍妓。
謝琬一個世家貴女,竟還負責調教起那些女子來,還讓她們都識相一點兒,好好跟她學學怎麼伺候男人。
左逍聽說之後,實在難以容忍。一日入夜之後,她便試著悄悄放了那些可憐的女子。
結局自然是被抓了。
呼韓邪聽說此事之後十分生氣。在他看來,左逍不過是他抓來的一個人質,用來控制裴欽墨和左寧二人的棋子罷了。
他先前是看在裴欽墨立了大功的份上,才對左逍以禮相待。可是既然左逍給臉不要臉,竟敢破壞他的好事,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
作為私自放走那些漢女的懲罰,呼韓邪讓人將左逍關了以來,不許左逍邁出她的營帳一步。
裴欽墨聽聞之後,自是憤怒難忍。
他親自找上了呼韓邪,可呼韓邪卻並不驚慌,只是笑吟吟地同他說道:“安王殿下,本王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啊!聽說這個左氏矯情得很,都來了這麼久了,還是不肯伺候你就寢。孩子都生過了,她還真當自己是什麼貞潔烈女了?這會兒本王將她關了起來,安王爺成好事,不就方便許多了嗎?”
“用不著。”裴欽墨冷冰冰地提醒他說:“你別忘了,你和逍兒的父親現在可是盟友。如果襄王知道你這樣對待他的女兒,他還會同你們合作嗎?”
“呵,如果他不傻的話,他就會的。”呼韓邪說著,轉身看向背後巨大的輿圖,“以現在的行軍速度,不出半個月,本王就會率軍攻入長安。等到時候本王取了裴清殊的首級,佔領整個齊國,還不是如同囊中取物一般容易?左寧若是識相的話,就應該乖乖閉嘴,老實聽本王的吩咐。”
“右賢王現在,可是想要過河拆橋?”裴欽墨寒聲道:“現在你們已經破壞了大齊的火器,在右賢王看來,本王是不是也是一個無用之人了?”
“哪裡,哪裡。”呼韓邪聞言立即換上了一副笑模樣,“安王爺立下大功,是我大夏的功臣,本王怎麼可能過河拆橋呢?更何況攻下長安,還需要安王爺你的配合……”
裴欽墨聞言薄唇微抿,似乎有幾分猶豫。
“事已至此,安王爺還猶豫什麼呢?你別忘了,你安王府一家老小可還在長安,你的母親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