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丹怒睜著眼睛,牙齒磨得嚯嚯響。顧溪沒給她罵人的機會,繼續說:“你看,現在你是不是也信了。”
周丹直接就撲過來,想要和顧溪大打出手,顧溪閃身躲開,朝著法庭門口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道:“保安大叔,這裡有人鬧事!”
保安走了過來,凶神惡煞道:“法院裡頭,誰敢鬧事?”
周丹被虎住了,立即不敢輕舉妄動。
顧溪勾了勾唇角,帶著陳雪進了法庭。
審判正式開始,所有人員各自歸位,顧溪和陳雪的父母坐在旁聽席。
周偉宏的律師黃海泉首先發言,“審判長,我的當事人周先生是無辜的,當時確實與原告發生過關係,但是是在兩人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發生的,我認為,這並不構成性侵。”
檢方律師胡敏生站起來,“審判長,根據被害人陳述,當時發生此事並不是她願意的,並且在整個過程中,被害人也表現出明顯的抗拒,但是被告並沒有停止侵害,我認為,這已經構成了犯罪。”
審判席上中年的審判長看向陳雪,“陳女士,請你陳述一下當時的情形。”
陳雪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我……我……”
審判長提醒道:“抬起頭,看著我說話。”
陳雪雙手緊緊扣著,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心跳得很快,頓覺喘不過氣。
顧溪看著她,有點著急,她一定是很緊張,加上本身的恐懼和精神狀態不穩定,此時的她正遭受著巨大的壓力。
她想要站到她旁邊給她打氣,但是在法庭上,這是不允許的。
審判長再次道:“陳女士,請看著我,陳述案發時的情形。”
陳雪依舊低著頭,她想要努力抬起頭,可是就像是頭頂上壓著千金重的東西,她怎麼也抬不起來。
胡敏生道:“審判長,被害人緊張過度,請允許我來代為陳述。”
“不,不用的。”低著頭的陳雪突然開口,“我,我自己說。”
她咬著唇,抬起頭,眼前有她恨的人,有審判員,也有聽審的人,她偏頭,看著審判長,“我可以的……”過了一會兒,她開始陳述,“我去年進入宏偉實業,成為總經理助理,在我剛滿試用期之後,周偉宏說要帶我去見客戶,我不好拒絕,就一起去了,在吃飯的時候,周偉宏說有客人在,讓我給點面子,喝一小杯酒,我當時沒想太多,就喝了,但是後來,我就發現很暈,像是被下了藥,我平時喝一瓶白酒都不會醉的,我感覺不對,後來周偉宏拉著我上了車,對我上下其手,我一直求他不要碰我,可是他沒有聽,我很暈,很暈,想要推開,但是卻沒有力氣,後來他把我帶到酒店,脫我的衣服,我沒力氣抵抗,一直喊救命,一直喊……”
說到這裡,陳雪眼淚流了下來,捂著嘴,泣不成聲。
回憶當時的情形,對她而言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審判長道:“陳女士,就說到這裡,我已經清楚。”
黃海泉站起來道:“審判長,原告這是汙衊,她說她神志不清,又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我懷疑是陳女士喝了酒,產生了幻覺,並把幻覺強加在我的當事人身上。”
胡敏生道:“被告委託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行,這裡是法庭,被害人所說的話都是屬實的,要是懷疑,請提供有力的證據回駁。”
黃海泉道:“審判長,我駁回剛剛說的話,但是陳女士既然當時神志不清,那她剛說的話也應該有待考究。”
審判長看向周偉宏,“被告,你對於陳女士剛才的陳述是否有異議?”
周偉宏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委屈表情,“審判長,我冤枉啊。那天我帶她去見客戶,這是正常的是吧,在場那麼多人,她也一直在我旁邊,說我下藥,我怎麼下藥?再說,那酒也不是我給她倒的啊,她酒量差,喝一杯就不省人事,大晚上的,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加上我自己也喝了不少,於是就想安置她在酒店住一晚,誰知她摟住我,死活不給我走,我當時也是酒喝多了,她一主動,我這不就預設了嘛,誰知,後面她會咬我一口。”
陳雪情緒激動,大聲喊道:“你騙人!你騙人!不是那樣的!”
審判長錘了一下法槌,“肅靜。”
顧溪在旁聽席看著陳雪,有點擔心她會情緒失控,周偉宏那個人說的話太噁心了。她本來就是受傷狀態,再這樣下去,她會崩潰的。
顧溪趕忙從包包裡拿出筆記本和筆,寫了一張字條,遞給了胡敏生。
胡敏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