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正如小石說的那樣，黎舒河並不會輕易肯定一個人。她這種有些天真的幻想，說不定到最後也只能被證明只是妄想。

然而另一方面，稍稍見識過了娛樂圈的規則之後，她逐漸明白自己之前規劃的導演之路並不如自己想得那麼簡單，這並不是一個單純憑實力的領域。沒有實力，卻因為有靠山有後臺而能一直站在聚光燈下的明星，比比即是。

如果她現在就退出，現在好不容易稍微積累起來的資源就會前功盡棄。

而更關鍵的是……

“怎麼，想放棄了？”看王佳雨一直沒有說話，黎舒河挑了挑眉，忍不住發問。

“不！”王佳雨立即抬頭直視黎舒河，堅定地說：“我不會放棄的！”

更關鍵的是……如果她離開了，就再也不能待在黎舒河身邊，接受他雖然毒舌卻並無惡意的訓誡了。

如果說之前的吃醋，現在的不甘心和一直以來的依賴，都是因為“喜歡”的話，她並不打算否認這種情緒。

或許繼續下去，並不見得有轉機。但是一旦退出，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決定好了？”

“嗯！”王佳雨狠狠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吧，豁出去就豁出去吧，連積累了八｜九年的肥肉都能減得下來，還有什麼事會比減肥更困難呢。

再說……她現在還能毫無負罪感地吃回鍋肉呢！

黎舒河沒再多問什麼，掐了煙，“走吧。”

“去哪裡？”

“當然是回去。”

……回去繼續被慘無人道地圍觀麼嚶嚶嚶，“BOSS我……我不明白他們是想做什麼。”

聞言黎舒河身影突然一滯，然後臉上現出了王佳雨從沒見過的，類似於“吃癟”的鬱悶神情，雖然只停頓了短短的一瞬。

王佳雨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並沒有眼花……

無所不能的黎舒河居然也會“吃癟”？！是誰幹的快來受她一拜！

“BOSS……”

“囉嗦，”黎舒河不耐煩地按住她的腦袋，將她往後一轉，“走。”

王佳雨一邊痛苦得單腳跳著一邊試圖擺脫黎舒河的魔爪，但是黎舒河好像是按上癮了一般隨她怎麼掙扎就是不肯放開。

她仰頭看著黎舒河，發現他嘴角居然勾起了一個非常微小的弧度，雖然微小得幾不可察，但是毫無疑問，這應該是屬於“笑”的範疇吧。

……所以事實證明心情陰晴不定之於黎舒河，就像犯蠢之於她一樣，都是不可分割的固有屬性麼。

到了房間門口，黎舒河收回按在她腦袋上的手，臉上也恢復了之前那幅冷淡的模樣。

……BOSS的變臉技能點一定是加滿了的。王佳雨捋了捋被黎舒河按亂的頭髮，鬱悶地想。

大家也都繼續各玩各的了，對於王佳雨的重新出現，沒有曖昧的微笑之外的其他反應，這讓王佳雨鬆了一口氣。

黎舒河繼續和高若貞打斯諾克，而王佳雨挑了個僻靜的沙發，從書報架隨意抽了一本雜誌來打發時間。

高若貞一杆失利，退到一邊，她注意到角落裡的王佳雨，忍不住笑了笑，“這孩子雖然看起來性格鬧騰，但其實不太合群啊。”

黎舒河一邊尋找製造斯諾克的最佳角度，一邊“嗯”了一聲，“誰這麼胖上十年，都不會太合群，”他頓了一下，“況且……”

“況且她父母都不在了。”高若貞的語氣裡含著一絲嘆息。

黎舒河目光也沉了一沉，他一貫對別人的家世不感興趣，倒真的沒想到王佳雨的家庭背景會是這樣。

更讓他不解的是，這樣的家庭出來的孩子，其實應該比王佳雨現在更孤僻才對。而王佳雨好像只是因為長久受體重的影響而非常自卑，除此之外並沒有表現出其他的負面人格。

“回國之前，就聽人說她長得像我，”高若貞臉上帶著溫和的笑，目光也柔和得如冬日暖陽，“今天見了之後，反而並不覺得。她比我單純太多，也有靈氣太多了。況且她還這麼年輕……”她語氣有幾絲喟嘆的意味。

“這性格對混娛樂圈而言，未見得是好事。”

“不是有你嗎。”高若貞促狹一笑。

黎舒河正在撞球的手頓時一歪，球脫離了預定軌跡，從旁邊擦了過去。

高若貞哈哈一笑，“輪到我了。”說著幾個利落的動作，將球一一撞入袋中。

黎舒河忍不住將目光投向王佳雨所在的方